第593章 ……[第1页/共2页]

伞面上闲逛的鎏金璎珞，清楚是当年太后赐给林府的贡品。

我折断伞骨间的银针，看着幽蓝液体渗进青砖裂缝，俄然想起柳如烟当年教我辨认毒药时，食指总会不自发地摩挲杯沿。

绣着并蒂莲的油纸伞掠过我的额发，伞骨挂着的水珠坠在琉璃檐角。

恰是当年塞进锦帕的鎏金匕首。

我盯着她腰间闲逛的白玉螭纹佩，耳畔俄然炸开十年前锦帕扯破的声响。

那是陈氏宗祠地点的位置，十年前林府的火光也是这般烧透了半边天。

她俄然抬大调子，左手不着陈迹地抚过伞柄构造。

暮色中翻飞的鸦青色袍角掠过积水，竟未沾湿分毫。

飞溅的瓷片割破我脚踝时，油纸伞堪堪挡住第二波碎片。

我佝偻着背往暗影深处挪动，破败的裙裾扫过积水，出现带着铁锈味的波纹。

“陈员外赏格令媛。”

十年后的暴雨渗入我褴褛的衣衫，湿透的衣角正往下滴着混了胭脂的泥水。

茶馆二层俄然发作出轰笑，几个醉汉将酒坛砸出雕花窗。

城西方向突然腾起火光，将雨幕染成猩红。

十年前阿谁雪夜，柳如烟翻墙递来汤婆子时，腕上也有这般金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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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画面在厥后的三千多个夜晚里不竭碎裂重组，终究在血月当空的子时化作满地残肢。

第593章 ……

伞面又抬高三寸，她月红色袖口暴露半截金丝腕钏。

我握紧尚存余温的伞柄，摸到内侧凹凸的刻痕——

我裹紧暴露棉絮的袄子今后缩，后颈撞上冰冷的铜制滴水兽。

三条街别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混着巡夜卫队的铁甲碰撞音。

抬眼的顷刻，我沾着泥垢的指尖抠进了墙缝——

现在那凸起物大要沾着暗红碎屑，像是凝固的血块混着青砖粉末。

“西村刘孀妇的锄头还在县衙库房。”

执伞人颈间的檀香混着龙涎香，那是柳家独占的熏香配方。

二十步外的布告墙传来黏腻的浆糊味，新贴的缉凶令阃在雨中卷边。

“先生若想看证物，寅时三刻可在城隍庙后巷……”

那日她递来的帕角，“福”字最后一笔的墨渍晕染形状，与现在伞柄雕纹的缺口完整符合。

“女人要喝姜茶么？”

蜷在“醉仙楼”飞檐下的第七个时候，右腿旧伤开端渗血，染红了青砖裂缝里挣扎的狗尾草。

“先生可知这通缉犯为何专挑宗室后辈动手？”

画影图形上那道横贯左眉的刀疤，正与我藏在乱发下的伤痕严丝合缝。

“报应要来了。”

那是个反写的“林”字，与我及笄那年丢失的玉簪刻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