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星图焚天[第2页/共3页]

蒙毅瞳孔骤缩，刀势生生偏了半寸。整张琴轰然炸开，飞溅的碎木中闪过金芒——三寸长的密信裹在双面鲛绡里，正被歌姬咬在齿间。她足尖点地跃向雕窗，腰间金铃叮当乱响，裙裾绽放如赤色睡莲，暴露小腿绑着的玄铁匕首。

错金刀闪过寒光，半截舌尖带着血珠坠在灯柱仙鹤的铜喙上。蒙毅扯下帷帐塞住她嘴，反手将人捆在青铜仙鹤灯柱上。回身时靴底碾过金铃，铃身裂开暴露中空的夹层——五颗西域火油弹正在排泄刺鼻气味，此中一颗大要鲜明印着赵氏商队的狼头徽记。

月光顺着檀木窗棂的蟠螭纹淌出去，在波斯地毯的葡萄纹上碎成银屑。蒙毅屈指叩了叩紫档册几，琉璃盏里的青梅酒漾起波纹，映出劈面楚女雪腻的锁骨——那抹莹白被石榴红广袖衬着，像落在朱砂砚上的玉棋子，跟着呼吸在烛光里微微起伏。

河面俄然飘来万千河灯，与天上星斗交相辉映。蒙毅抓着阿房跃上舢板时，官船三层雕楼正轰然倾塌。描金屏风的碎片随波沉浮，百鸟朝凤图上的金漆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一块刻着"；赵"；字的船板掠过舢板，上面钉着的毒针泛着熟谙蓝光。

"；留下！"；蒙毅甩出腰间玉带钩，青铜钩爪扣住女子脚踝。两人同时发力，船窗楠木棂子回声而碎。夜风卷起她鸦青色长发，暴露后颈处朱砂绘的燕形刺青——恰是黑冰台卷宗里记录的燕国死士"；玄鸟印"；。一片碎木划过她耳际，削断的金丝蛛网罩飘落烛台，燃起青紫色火焰。

"；报！底舱发明硫磺！"；亲卫撞开舱门时，蒙毅正用银针挑开歌姬耳后肌肤。人皮面具揭下的顷刻，他瞥见熟谙的酒涡——三年前阿谁总被赵公子偃鞭打的侍女，左耳垂还留着旧疤。面具内侧粘着片孔雀羽，恰是赵清漪嫁妆里独占的翠金雀尾翎。

"；大人且听这曲《越人歌》。"；楚国歌姬纤指抚过七弦琴，金铃在皓腕间收回催魂响。她眼尾朱砂随烛火摇摆，鬓边金丝蛛网罩着鸦青长发，发间火焰纹花钿忽明忽暗。广袖滑落时暴露小臂，三道淡金色的旧疤蜿蜒如蛇："；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铮！"；

"；喀嚓！"；

蒙毅捏碎此中一枚金铃，西域火油顺着指缝滴落，在波斯地毯上蚀出焦黑陈迹。他抓起越窑青瓷茶壶浇灭火油，茶汤泼在密信鲛绡上显出笔迹："；戌时三刻，昆仑玉矿过云梦泽。"；泼溅的水珠在烛光下折射七彩，映出鲛绡夹层里暗绣的星图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