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墨焰断磷[第1页/共3页]

"留活口！"公输墨厉喝，腕间机簧连发十二枚铁蒺藜。黑衣人却俄然掷出烟雾弹，浓雾中传来沙哑嘲笑："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待雾气散尽，船面上只余半截断指，戴着燕宫死士特有的青铜指套。

田横俄然暴起，分水刺从缆绳中寒光乍现。公输墨腕间机簧弹射，三枚带倒钩的青铜蒺藜精准钉住对方衣摆。两人在倾斜的船面上翻滚缠斗，撞翻了盛放桐油的木桶。黏稠的液体漫过船面裂缝，田横被按在油污里时，俄然狂笑起来："墨家构造术？不过拾我公输班先祖牙慧！"

海风俄然裹来熟谙的沉水香，公输墨恍忽瞥见赵清漪立在咸阳宫檐角，素手执簪指导星图："墨师兄你看，北斗第七星谓之破军，其芒所指......"画面碎裂成浪沫，只剩簪头辛夷花在暮色中摇摆。

"先生快看！"年青弟子俄然惊呼。主桅顶端钉着半枚断裂玉簪，辛夷斑纹在暮色中泛着莹光。公输墨攀上桅杆时，发明簪尾刻着微不成察的"清"字，恰是赵清漪及笄时嬴政所赠。

海风卷着咸雾漫进船厂，公输墨蹲在尸身旁，玄色大氅被血污渗入。他指尖抚过帆布残片上的水纹图，某个形似北斗的暗礁符号令他呼吸一滞——这转折顿挫的笔锋，与赵清漪教嬴政临摹星图时的风俗完整分歧。

两名墨家弟子抬着半人高的青铜东西奔来，改进自韩军劲弩的装配装着六个醋囊，獬豸纹扳机处的磁石与公输墨护腕上的青铜机簧共鸣震颤。田横趁机摸向腰间火折，却见那玄色身影已攀至十丈高空，大氅下摆翻卷如乌云。

"田徒弟，主帆浸过三蒸桐油了？"墨家构造师公输墨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这个总披着玄色大氅的年青人正抬头盯着帆布褶皱，青铜护腕上獬豸纹在落日下泛着寒光，二十八枚青铜机簧跟着他抬手行动叮当作响。

公输墨的护腕构造咔嗒抵住他咽喉："鲁班书第七卷记录，鬼火需用陈醋灭之——可惜你们燕国死士，连祖师的文籍都读不全。"他扯开对方衣衿，墨色玄鸟刺青在油污中若隐若现，"楚国人许了你多少金饼？燕王喜连蓟城槐树都砍了铸剑，另有钱养细作？"

他解下染血的玄色大氅抛入海中，暴露内衬缝着的九鼎星图。当第一缕月光照在"破军"星位时，羊皮舆图上的昆仑标记俄然排泄靛蓝墨迹——恰是赵清漪生前最爱的辛夷花汁。

田横的喉结狠恶转动两下，藏在袖中的磷粉包被盗汗浸湿："按您叮咛......"他粗声应道，充满老茧的指节俄然发力，将藏在桅杆裂缝的楚式构造匣又往里推了半寸。海风俄然转向，吹得帆布猎猎作响，几粒细白的磷粉从袖口簌簌落下。

"清漪，你究竟......"公输墨的喃喃自语被海风撕碎。百里外的海面上，楚军旗舰船面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将领，手中罗盘指针正对胶东船厂。当他翻开面具饮下烈酒时，月光照亮了与嬴政七分类似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