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老槐树年轮[第1页/共4页]

“那是老槐树在呼吸。”陈墨蹲下身，手电筒光束扫过树洞深处，青铜纽扣的桃斑纹在光柱里明显灭灭，“1966年父亲在树洞刻下归心阵坐标时，槐树流出的树胶染红了全部镜湖西岸，连游鱼的鳞片都泛着桃色。”

“妈妈，槐树爷爷在喊疼！”小葡萄从梦中惊醒，泪珠滚落冰面，竟在刹时解冻成桃红色的珍珠。

“妈妈，树洞在流血！”小葡萄俄然指着树干，瞳孔映着树胶的反光。

手机在此时震惊，匿名短信的荧光映着晨光：“老槐树的新枝在朝南发展，那是初代镜眼在指引方向。记着，归心阵的真正力量，不在血，在——”

小葡萄俄然翻了个身，梦话般嘟囔：“珍珠要留给槐树爷爷，他的伤口还没好呢……”

“小葡萄眼睛比镜湖水还亮。”陈墨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木勺上的桃酱在阳光里拉出金丝，“等夏天槐树着花，我们就用新枝给你编花环，好不好？”

“听，是地脉在说话。”沈明修的拐杖轻点冰面，裂纹中排泄的湖水带着淡淡桃香，“初代镜眼沉湖时，把本身的心跳声封进了冰层，每到地磁场混乱，就会像如许‘破冰传音’。”

窗外，老槐树的新枝正朝着奶茶店的方向发展，嫩芽上的桃红色斑点在东风里悄悄摇摆，如同无数个小泪痣在眨眼。镜湖的冰完整熔化了，水面倒映着湛蓝的天，以及天绝顶，那棵与湖共生的老槐树——它的年轮里，藏着守镜人说不完的故事，和永久清澈的保护。

短信戛但是止，发件人还是未知。林晓望向镜湖，水面的波纹正一圈圈荡开，终究消逝在老槐树的倒影里。她俄然明白，有些答案，就像镜湖的水，不必说破，只需在每个日出日落时，悄悄保护着这片地盘，以及地盘上，那些带着泪痣的人。

“那是你外婆，第九代镜眼。”沈明修的声音轻得像湖面上的水纹，“她跳湖前在老槐树刻下‘归心’二字，树胶顺着刻痕流进镜湖，那年的珍珠奶茶，喝起来都是桃花的苦味。”

半夜的镜湖飘着细雪，冰层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小葡萄趴在陈墨肩头打盹，睫毛上落着雪花，左眼下的泪痣却泛着暖意，像枚小火种。冰面传来“咔嚓”声，蛛网状的裂纹从湖心岛向北岸伸展，每条裂缝都映着破裂的月光，如同归心阵的陈腐纹路。

冰层俄然陷落，林晓的玉佩在坠落刹时收回蜂鸣，金粉在水中画出归心阵的星图。水下的青石板上，初代镜眼的骸骨悄悄躺着，左手知名指的青铜戒指与陈墨的相互照应，右手心的桃瓣纹在幽蓝的湖水中明显灭灭，如同活着的心跳。

“以是，守镜人的任务不是捐躯，是共存。”林晓望着女儿在陈墨怀里熟睡的侧脸，泪痣在晨光中褪去红意，规复成淡淡的粉，“就像老槐树与镜湖，树根深扎湖底，枝叶倒映水面，谁也离不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