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帮我找头[第2页/共3页]

“因为你在。”崔柯想也没想，诚恳答复。因为你在，我会想起那些蛆，腐臭的身材，青紫色的伤痕，脖子上的断口。

“我想你帮我，找到我的头。我想你还记得，我没有头这件事。”

崔柯受不了了，她翻开被子，暴露头大口呼吸。闷在被子里的几个小时，她差点要跟这个女鬼，同为鬼友了。

她接着问：“你为甚么不用饭呢？”

手指间的筷子真掉地上了，崔柯从速哈腰去捡，上身回到原位后：“阿奶，你说甚么？”

“刘小羽？”

一顿饭吃下来，崔柯的别扭去了大半，面对彭阿奶的行动也比较天然了。

“你年青，好欺负，耳根软。”吕翠竹嘴里叼牙签，干瘪的两片嘴唇高低拨动，吐出几粒米。

“那你下次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崔柯毫不包涵地戳穿刘小羽糟糕的谎话。

“姐妹，你能消停了么。整整四个小时了，你不带停的啊。”

“那你把她打散，打到魂飞魄散，永久不得超生。这个我能够教你。”吕翠竹站起家，双手叉腰，身材缓缓地摆布扭捏，做起饭后摄生操。

刘小羽生前，应当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因为她听懂了崔柯的言外之意。

刘小羽挺欣喜的，她怯生生地笑了，说：“本来，你还没睡着呢。”

她伸出右手悬在半空，决计肠保持手与菜之间的间隔，点了点桌上的韭菜炒河虾，说：“小柯，你最爱吃的，趁热多吃点。”

这番话说下来，崔柯对彭阿奶的惊骇去了小半。毕竟阿奶，真不是个慈爱的长辈，她此人常常一声不吭玩消逝。崔柯之前放学回家，最怕一推开门，家里空落落的，只要几张钱压在她房间的桌面。

“抱愧。我先走。”刘小羽几近是仓促而逃，如果能从鬼的飘零中，看出仓促的话。

这，崔柯也做不出来。刘小羽实在没那么坏，那晚除了吓吓她，再没做别的事。

余暇的左手指向彭小莲，“她喜好小孩，她有耐烦。也是她说看你不幸，非要我把你领返来的。”

明天气候好，吕翠竹将饭桌放在了小院。

崔柯却被这笑容吓得差点摔碗掉筷。

“你找我做甚么？”崔柯问。

刘小羽寻了一张凳子坐下，两手交叉，低头沉默半天，后又掰扯身上的衣服，等崔柯快不耐烦时，她才犹踌躇豫地提及：

“不走也得走。她快不可了。”阿奶放下茶碗盖，说：“顶多忍二十年，就没了。”

吐出牙签，吕翠竹将手边的茶水拿起一饮而尽后，说：“你如果不想管，就不要问。你只要忍，忍到她走。她如许的，你今后不晓得要碰到多少。”

她吮吸筒骨里的骨髓，歇一口接着说：“我也没阿谁耐烦。你来的时候一岁多，很烦人。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