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成年礼[第2页/共3页]

他开端跟着卡珊德拉的指导，在水流中划出文雅的弧线。

音乐刚好切换，轻巧的节拍与当年如出一辙。

“记着，我的女儿。”

观礼的贵族们齐声唱起陈腐的送别曲，歌声中，新晋的暮光海疆女仆人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晶莹的泪光。

当卡珊德拉缓缓游向祭坛时，圣殿上方的海水俄然分开，最后一束阳光直接晖映在她身上。

卡珊德拉文雅地摆动尾鳍上前，淡蓝色的号衣在海流中如绽放的珊瑚花。

卡琉斯将额头抵在卡珊德拉的眉心，这是海妖皇族最密切的祝贺姿式。

全场贵族憋着笑举杯呼应。

他的目光如有似无地扫过站在角落的林森。

銮驾上覆盖着用千年砗磲吐出的金丝编织的帷幔，每一根金丝都缠绕着会发光的深海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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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用你当时早晨跳的舞吧？"

在卡珊德拉的对侧，是她的父皇以及明天的另一配角林森。

“最强大的统治者，常常晓得在恰当的时候依托值得信赖的朋友。”

他当然记得——那夜他借着酒意，教她跳了一支陆地上的海员舞，笨拙却热烈的法度里，藏着多少蓄谋已久的蜜语甘言。

会预言将来的水晶海星、能操控潮汐的珍珠权杖、封印着太古海神力量的珊瑚圣杯......每一件都足以让陆地上的国王为之策动战役。

贵族们窃保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

两人的号衣在舞动中交相辉映。

悠远的海螺号角声响起，晶莹的水母灯笼次第点亮，将整座圣殿映照得如梦似幻。

歌声结束，昌大的欢迎舞会开端了。

令人赞叹的是，每当林森行动呈现偏差时，卡珊德拉的尾鳍就会不着陈迹地悄悄一摆，奇妙地用水流帮他修改姿式。

卡琉斯的声音如同深海热泉般降落浑厚，回荡在圣殿的每一个角落。

唯有卡珊德拉站立的位置，一束洁白如月光的光柱覆盖着她淡蓝色的身影。

卡琉斯也以风沙进眼这般糟糕的借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她文雅地抬起右臂，指尖微微上挑——这是海妖皇室聘请舞伴的最高礼节。

"我的幸运，大祭司中间。"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躬身施礼，伸手向她收回聘请。

……

圣殿空中铺满了从天下各地汇集来的珍稀贝壳，每一片都颠末能工巧匠的打磨，在行走时会收回动听的碰撞声。

赶鸭子上架，莫过于此。

男性贵族则披挂着用沙鱼皮制成的战袍，腰间吊挂着意味职位的龙涎香佩饰。

待到海妖祈福典礼的最后一缕圣歌余韵消逝在粼粼波光中，全部陆地圣殿堕入寂静厉穆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