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0章 有亏天下，不愧本心[第1页/共3页]

也有传言，那日项臣亲眼所见，司马棘尸身淹没于万军当中，化为血泥，与晋国土地融为一体。

司马棘笑了：“曾记得，你与我谈树与藤，谈墙头草，本日我司马棘甚么都不是，只是一员战将，我也想让世人看看，司马棘真的不是甚么商贾，而是王，上马能杀敌，上马能治国的王！”

高起并未向项臣动兵，反而是女帝单骑来到项臣近前。

“好！痛快，请！”

江凡胯下独角兽，一马抢先，直奔司马棘而去。

“棘无德，虽有亏天下，但不愧本心。”

司马棘振臂，马槊直指：“多谢成全，此战以后，我若死，烦请不必收尸。”

江凡悄悄吁口气，气沉丹田：“司马兄，江凡当尽力以赴，作陪之。”

杨玄衣声音沙哑：“虽死不降！家父英魂尚在秣陵上空，我杨玄衣即使粉身碎骨，也要与秣陵共存亡！”

天策上师，终是成全了司马。

顷刻间，万军奔腾。

他俄然撩起衣衿双膝跪地：“本王最后求你，万望承诺。”

和他对阵的是谁，如何个打法，几近都没有描述。

相传那天，司马棘对阵的是一名传说中的人物，那人尽力三击，一击断朔，二击破甲，三击杀人。过后，却亲手扶司马棘端坐顿时，躬身一礼，大声道——

这一战，汗青上没有太多描述。

江凡侧目看了一眼，声音高亢：“项大哥，来得恰好，可贵我也亲身打一场君子战，正愁着没人见证。”

十仲春三十，凰初元年最后一日，司马棘率最后三万精兵出城。江凡亲率三万雄师，于秣陵城外对垒。

司马棘侧目只是看了他一眼：“项臣，本王一样不恨你，正面击败我晋国，你是个豪杰。”

“且慢，贤弟初次亲帅雄师交战，如何能少了为兄？”

司马棘现在目视万军，拔剑沉声：“本日，我晋国最后之战，在你们背后就是王都，是四百五十年晋国最后的庄严，世人皆言我晋国武道不昌，然我晋人风骨不弱于世。让他们看看，晋人能够死，唯不能退。本日，孤将亲身带领你们，与世上最强大的军队死战，最后一道旨意，如见孤落马，不要记念，不需悲忿，不必理睬，跟着大帅誓死血战，晋国——光荣！”

司马棘凝睇他好久，仰天一阵大笑：“江凡，本王没有痛恨，没有气愤，你比我高超，这是究竟。不过，本日司马棘只想和你抛开诡计狡计，堂堂正正厮杀一场，人生也就无悔矣。”

“江凡，孤这辈子最大的不甘，是赶上你。但这辈子最无憾的，也是赶上君……记着，有一幅图，或能杀你，你不能死在那种人手中……”

杨玄衣一呆，刹时明白过来，晋王死志已定，这三万人是历代君王倾力打造的王城守军，虔诚非常，不成能投降的，司马棘，是要带着他们一起赴死，让烽火尽快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