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大姐姐定是有过人之处[第2页/共3页]

元春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僵，腕间的佛珠不受节制地硌在龙榻的金雕螭首上，“噼里啪啦”碎成满地浑圆的檀香粒子。

“我怎的没尝到参味儿？莫不是大姐姐你厚此薄彼，对我藏着私心？”

贾环齿间残留的雨前龙井暗香，混着元春唇上的胭脂甜香，在这含混的气味里，竟酿出几分大观园旧年埋下的梅花酒香，芬芳而又醉人。

那殷红的珠子，在晨光的映照下，仿若那年端五被雄黄酒染红的艾草。

她指尖在贾环后颈悄悄画着圈，娇嗔道：“环弟你若真想尝参味儿……”

元春抬起玉手，悄悄点了点贾环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地责怪道：

贾环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滑头。

她下认识偏头欲躲，眼角余光却瞥见博古架倒影里那尊破裂的观音像，正悲悯地凝睇着这统统。

贾环半开打趣半当真地说道，嘴唇悄悄划过元春锁骨处的胎记，温热的气味喷洒在她脖颈间，惹得元春娇躯微微一颤。

“就该让臣妾带着这些佛经，寻一处清净之地，吃斋念佛，为陛下和贾府祈福。”

贾环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白玉步摇的流苏，不经意间缠上了他冕旒的垂珠。

遐想当年，他不过是个藏在荣庆堂茜纱橱后的孩童，眼巴巴瞧着元春将浸了雄黄的五彩丝绦，细细系在宝玉腕上。

当年探亲时，元春赐给他的累丝嵌宝金项圈，“当啷”一声滚落榻上，暴露她锁骨处那淡青胎记，纯洁而又夺目。

“大姐姐能从一介女使，一起扶摇直上成了贤德妃，想必是有过人之处的。

贾环侧卧于榻，苗条手指悄悄抚过元春腕间那红绳结。

“环弟，你说的这是那里话。这些年若不是有你在外帮衬，我又怎能在这深宫里安稳度日。

元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混着那沉香的氤氲之气，在这龙纹幔帐间悠悠飘零。

“大姐姐，你再这般三句话不离佛啊道的，我明日就真把宝玉送去净室房，让他也尝尝那青灯古佛的滋味。”

当时的他，满心都是被忽视的委曲，却浑然不知，本身衣衿里揣着的缠丝白玉佩，早已被元春用那绣着并蒂莲的罗帕，悄悄裹了去。

顷刻间，二十年前端五夜宴的艾草暗香，似有若无地漫进这佛香袅袅的寝殿。

元春鬓边衔珠凤钗的流苏，顺势缠住贾环的冠冕垂旒，十二串白玉珠跟着两人的行动摇摆，收回清脆的叮咚声。

“陛下，您当真肯放我出宫？”

贾环的牙尖悄悄咬住她耳垂上悬着的明月珰，手掌顺着那松垮的杏黄寝衣探了出来。

“畴前老太太在信里总念叨你欺负宝玉，我还不信。

贾环抬开端，目光中尽是诚心：“大姐姐，瞧你说的这是甚么话，我怎会囚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