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元春归家[第2页/共3页]

“罢了，现在我是天子，她也算是我的子民，我跟一个老太太计算甚么……”

她年龄渐高，我却未能在旁奉养一日。”

前一刻还惊雷阵阵，震得民气惶惑，不过斯须，那雨便淅淅沥沥地小了下去。

殷红的珠子顺着元春锁骨处的胎记缓缓滚落，在她雪脯上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线，触目惊心又带着几分旖旎。

元春靠在贾环的肩头，声音中竟还带着几分撒娇之意，不愧是这么多年在宫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如何邀宠的手腕的确是手到擒来。

晨光里那支九尾凤钗还是灿烂夺目，却不再压着七翟二凤冠，只松松挽着堕马髻，多了几分随性与温婉。

那松垮的杏黄寝衣，顺着她肩头缓缓滑落，暴露后背大片如雪般的肌肤。

偏生发间的衔珠凤钗还端端方正地簪着九尾凤翎。

贾环见此，赶紧伸脱手，将她散落的青丝悄悄拢至耳后，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耳垂时，那粒明月珰冷不丁迸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贾环指尖蓦地一顿，檀木佛珠在元春锁骨处打了个转。

这半是宫妃半是浪荡的模样，竟比二十年前跪在佛前祈求家属安然时，更多了几分炊火气味，更像一尊活生生的肉身菩萨，带着尘凡的温度。

这双曾在大观园探亲时，端出贤德端庄模样的凤目，现在浸着未褪的春雾。

赵姨娘嘴上推让，眼角笑纹却深了几分。

赵姨娘的声音从穿堂飘来，织金马面裙扫过青石台阶，她腕上两只翡翠镯子叮当相碰，倒比当年王夫人戴的虾须镯还要通透三分。

倒像是那被骤雨狠狠打蔫的荷叶，叫人看了，满心都是顾恤之意。

母亲在清虚观，虽有清修之名，可我心中实在顾虑。

元春刚要启唇说话，忽觉舌尖残留的雨前龙井混着昨夜的胭脂味道，竟奇妙地酿出几分大观园旧年埋下的梅花酒香。

春日的天气，好似那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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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新宅的青砖小径上，元春提着松花裙裾跨过门槛。

元春下认识偏头遁藏，却不想被窗外透进的晨光，清清楚楚地抓住了眼角那若隐若现的细纹。

贾环的手指在佛珠上悄悄摩挲，檀木珠子裹着晨露，在元春锁骨处碾出淡红印痕。

“大姐姐莫要学那衔玉的哥哥，一去便忘了归期。”

他垂眸望着怀中人眼角细纹，忽想起那日赵姨娘提及去清虚观送冬衣，正撞见王夫人跪在三清像前，满头银丝竟比案前香灰还要暗澹三分。

不过半晌，雨过晴和，暖融融的阳光透过云层，倾洒而下，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