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秦失其鹿（三）[第2页/共3页]

当凌丕所率的雄师如澎湃的潮流般涌向咸阳城时，统统人都笃定地以为，嬴嘉伦定会以一国之君的断交，死守在这大秦的心脏之地，与咸阳城那厚重的城墙、巍峨的宫阙，另有已然步入迟暮之年、风雨飘摇的大秦王朝联袂，共同奔赴那既定的汗青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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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所趋，陛下莫怪。” 凌丕的声音降落而诚心，在这空旷的大殿当中回荡。

抬眼望去，城垣之上，曾经那意味着秦军光荣、飘荡了数百年的玄色军旗已然撤下，取而代之的，是凌氏一族极新的旗号，那绣着金色纹路、猎猎作响的大齐王纛，正迎着烈烈长风肆意伸展，像是一名豪放的吟游墨客，大声宣布着一个全新期间的昌大开篇。

嬴楚听闻，嘴角出现一抹苦涩的笑意，他缓缓抬手，那只曾经掌控天下命脉、指导江山的手，现在却略带颤抖地轻抚着龙椅的扶手。那上面精彩的雕纹，龙凤呈祥、麒麟献瑞，仿佛还是留着大秦历代君王的余温，承载着往昔的光荣与光辉。

嬴楚微微点头，那行动迟缓而有力，似是耗尽了最后一丝精气神。他缓缓闭上双眼，干裂的嘴唇悄悄颤抖，喃喃道：“去吧，今后这江山，你要好生打理…… 莫让百姓刻苦。”

那是一个透着几分肃杀又略带沧桑的凌晨，凌丕端坐在富丽且持重的车驾之上，跟着步队缓缓驶入咸阳城。马蹄哒哒，车轮辘辘，每一下声响都似踏在这座古城的灵魂之上。面前这座曾傲立于世、被尊为天下第一城的咸阳，作为大秦帝国几百年来光辉与严肃的意味，现在，却如同一名迟暮的豪杰，无法又落寞地敞开了度量，任由凌丕带着他那不成反对的气势，将其完整踩在脚下。

凌丕见状，微微拱手，身姿矗立而恭敬。这一礼，无关当下的胜负尊卑，敬的是大秦往昔那段波澜壮阔、气吞江山的峥嵘光阴，是无数秦人用热血与汗水铸就的赫赫威名。

“怪？我怪这上天不公，不肯多给大秦些许光阴，让我重振朝纲，再创乱世。可我又怎会怪你，自先祖定鼎咸阳，便深知王朝兴衰自有定命，只是未曾推测，这兴衰瓜代的一日，竟要我亲眼得见，切身经历。” 话语间，既有对运气的喟叹，又有对先祖的惭愧。

“陛下放心，我虽取秦而代之，却也晓得大秦之功不成消逝，若无大秦当年一扫六合，哪来本日之天下格式。咸阳百姓，我自会善待，必让他们安居乐业，重现往昔繁华。”

“朕嬴楚，自登大宝以来六年，再有力回天，无言以见我大秦二十四先帝，唯有一死，唯有一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