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瑶琴（五）[第1页/共2页]

好久，玉琅子才缓缓展开眼，眼中尽是不甘与痛苦。他喃喃自语道：“莫非，连这最后的念想都要被夺走吗？”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无尽的悲惨，在营帐内回荡，仿若一声沉重的感喟。

大师都还在的时候。

玉琅子负手而立，一袭披风在身后微微飞舞，好似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他的目光从摊开在案几上、尽是标注与褶皱的军事舆图上缓缓移开，透过营帐的裂缝，望向内里那片被烽火几次浸礼、疮痍满目标焦土。他的神采凝重庄严，仿若承载着千钧重担，又带着几分悠远的追思，似是要从这荒凉中寻回往昔的峥嵘。好久，他缓缓开口，声音降落而沙哑：“你马上回会稽郡，要不吝统统代价，务必寻来精通《广陵散》的乐工。”

他回身，大步走到军事舆图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舆图上大秦与东境的交边界。“传令下去，”他的声音规复了昔日的严肃与判定，“全军防备。我们要让秦国晓得，大魏的东境，是他们永久没法超越的通途！”

玉琅子摆了摆手，表示太史昭不必多言。他再次望向营帐外那片焦土，目光浮泛而又茫然。“曾经，我们一起听着《广陵散》，憧憬着胜利后的日子，觉得那些夸姣会一向持续下去。”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太史昭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现在，统统都变了。”

但是广陵散已是绝响，长平城破以后，再无人会一曲广陵散，广陵郡都已被汉军搏斗殆尽，独一精通此曲的玉琳子也已身故，恐怕是…

十四年前他在长平输了，他输掉了教员，朋友，部下。

玉琅子的身子猛地一震，脸上的神情刹时凝固，仿佛被一层寒霜覆盖。他眼中的光芒刹时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与绝望。他缓缓闭上双眼，身子晃了晃，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

“将军……”太史昭心中尽是惭愧与不忍，他向前一步，想要安抚玉琅子，却又不知该从何提及。

这一次他不能再输了，哪怕要搭上他的性命。

就算温北君在西境，就算元孝文没有给他派兵，他也要守住全部东境。

营帐内堕入了死普通的沉寂，只要玉琅子沉重的呼吸声。俄然，玉琅子握紧了拳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果断的光芒。“哪怕寻不到会奏《广陵散》的乐工，我也不会放弃。”他的声音降落却有力，“那些逝去的人，他们的精力永久与我们同在。这东境的地盘，我们一寸也不会让给秦国！”

太史昭心中猛地一酸，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了父亲太史策，阿谁老是对本身谆谆教诲、浑厚俭朴的男人。父亲的音容笑容刹时在脑海中清楚闪现，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