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何以解忧[第2页/共3页]
二人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法扑灭他们心中那已渐燃烧的但愿之火。
“想当年,你我无忧无虑,何曾想到现在会被这江山社稷束缚至此。”嬴楚端起酒杯,目光有些迷离,似是堕入了回想。
嬴楚转过甚,凝睇着嬴嘉伦,“保我全面?你觉得我担忧的只是本身安危?这大秦的江山,这至高无上的皇位,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现在却似千斤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王弟,你我都清楚,先祖们给我们留了一个甚么样的担子。”
嬴嘉伦悄悄叹了口气,“皇兄,我亦晓得,可现在这沉重的氛围,实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或许借这酒劲,能让我们暂忘烦恼,寻得半晌安好,说不定还能在微醺中觅得一丝灵感,为这大秦窘境寻出个转机。”
嬴楚缓缓抬开端,望向阿房宫的高墙。
嬴楚转过身,挤出一个笑容,略显惨白的脸上浮动着一份死人一样的气质。
嬴嘉伦缓缓开口:“皇兄,现在局势虽艰巨,但你我同心,或可寻得前程。”
嬴楚与嬴嘉伦并肩向殿内走去,一起无言。进了殿,暖烘烘的气味劈面而来,却融不掉嬴楚心底的寒意。
“王弟,你我都清楚,这酒不过是半晌的回避,醒来以后,统统还是。”嬴楚的声音降落而沙哑,透着深深的有力。
迩来他感觉那座高墙如此之高,高到他从楚国被接回咸阳以后就再也没出过这高墙。
此时一阵暴风吼怒而过,吹得殿内的幔帐肆意飞舞,仿若鬼怪。
他站在御花圃那方狭小的六合里,四周的繁花似锦现在仿佛都成了无声的看客。凛冽的北风吼怒而过,似鬼哭狼嚎,穿越在雕花的廊柱间,吹起地上的残叶,打着旋儿。
“先不管那些长远之事,皇兄,克日我得了些好物,有你昔日爱好的酒食,还是临时抛开烦恼,共饮一番。”嬴嘉伦试图突破这压抑的氛围,此时殿内的烛火闪动不定,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动,映出两张写满忧愁的面庞。
“是啊,皇兄。儿时只盼着快快长大,能建功立业,现在才知这权力背后的艰苦与无法。”嬴嘉伦亦举起酒杯,与嬴楚悄悄一碰,收回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沉寂的大殿中回荡。
“皇兄,你我兄弟好久未曾好好话旧了。”嬴嘉伦突破沉默,目光却似有深意。
嬴嘉伦踱步思考,他的身影在摇摆的烛火映照下,在地上投出长长的、不安的影子。
“好好好,兄依王弟的便是了。”
嬴嘉伦皱了皱眉,“皇兄莫要如此低沉。你我虽身处罚歧地步,但只要你放心,我必保皇兄全面。”
他望着这高墙,嘴角出现一丝苦涩的笑。曾经幼年时对皇位的炽热神驰,那些胸怀天下、泽被百姓的壮志,现在都如同被这高墙困住的风,消逝在这宫闱深深处。他的眼神浮泛而绝望,好似一潭死水,灵魂仿佛已被这重重宫墙吸走,徒留这具行尸走肉,在这宏伟却冰冷的阿房宫里,吞咽着运气的哀思与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