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京城外的琉璃厂[第1页/共2页]

他未拿走的，是别的半块烧坏的字！

——但是，征服者的身影早已消逝在顺天府衙门外，无人晓得他是否真“不慎”遗落那块瓷片，更无人晓得……

“是啊，烧坏了，按例该碾碎的。”工匠答道。

那不是甚么祈福的吉利话，而是一道密信！

他既非采买的管事，也非查案的官员，却恰好摇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逛进了这工匠气味浓烈的作坊。

“给我查！”杯盘再次砸落一地，“宁肯错杀三千，也不能让风声传出去！”

——掌管外务府的领侍卫内大臣，恰是雍正期间的“铁帽子王”费扬古的侄子！而“三月鹰飞”，指的必定是蒙古部落进贡的特别时节。

“残次品？”他随口问道。

而那半块上，铭记着更致命的名字……

**「王子言，三月鹰飞日，蒙古使者将入京，外务府西华门迎。」**

“尚未查清……”回报动静的人伏在地上，不敢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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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他悄悄一叹，顺手将碎瓷放下，却趁无人重视时，不动声色地支出袖中。

征服者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堆放在角落的废瓷片，俄然一顿——此中一片釉色沉碧，模糊藏了极深的暗纹，若不对着光细细瞧，底子看不出非常。

都城外的琉璃厂向来是紫禁城里的金贵地儿，专为外务府烧制御用的琉璃瓦、瓷器。青砖黛瓦的作坊外，整天环绕着一阵阵炊火气，窑火经夜不熄。匠人们汗流浃背后敲打、塑形、上釉，一尊尊精彩绝伦的瓷器送至宫里，谁也看不出藏了甚么玄机。

直到老匠人孙忠从窑口台阶上倒下，七窍渗血，再也没有醒来。

“是谁泄漏的？！”那双手猛地攥紧桌角，指节泛白，语气如寒冰砭骨。

夜深人静的永定河边，一盏孤灯映着冰冷的河水。

“传闻这儿烧的瓷器，连宫里都赞不断口？”他顺手翻看着架上的半成品，眼中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赏识。

“兀那小贼！站住！”衙役骂骂咧咧地追了两步，又懒很多吃力量，只是哈腰拾掇散落的青菜。

他漫不经心肠捏起那片碎瓷，指腹悄悄掠过大要，眼中悄悄闪过一丝凝重。

他却没重视到，一块釉色沉碧的瓷器碎片鲜明落在青石板上，日光一照，闪现出奇特的光芒。

府尹捏着那块碎瓷，神采煞白——他虽看不懂暗纹里的满文信息，但认得，这绝非平常之物！

征服者本不该来琉璃厂。

征服者掰开那块藏了暗纹的碎瓷，将其浸入水中——釉色的深浅跟着水的渗入垂垂窜改，竟在莹润的瓷面上浮出了一行清楚的满文！

翌日凌晨，顺天府衙门外。

蒙古使者入京，本该走正阳门登记、验印，交给理藩院安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