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公路上的悲伤回忆[第2页/共3页]

林夏低头记录度数，耳边是小男孩叽叽喳喳的声音道：[阿姨，我戴上这个是不是就能看清黑板了？我们教员写字可小了······]

[最后是天花板塌了······刚巧把她埋在了上面。而这包烟，恰是从她值班室抽屉里找到的。]他扯了扯嘴角，暴露一个比哭还丢脸的苦笑道。

[她就那么······穿戴病号服······脖子上还戴着我们的结婚戒指······我竟然······我竟然连开一枪送她走的勇气都没有······]老周俄然狠狠攥紧拳头，卷烟在他掌心碎成齑粉哽咽道。

钢铁巨兽的轮胎碾过一段碎石路，藐小的石子噼啪打在底盘上。老周望着窗外飞逝的枯树，俄然抬手把掌心的烟末撒向风中。

小男孩吓呆了，死死抓着她的白大褂，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的瑟瑟颤栗问道：[阿姨······妈妈如何了？]

她刚想答复，诊室外的走廊俄然传来尖叫。

[想开点，早点走出来吧。]晓歌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只好尽量安抚道。

坐在副驾的老周——全名周振国——摸出一包皱巴巴的卷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却没燃烧。

小男孩的母亲——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扑出去的刹时，她乃至还能认出那条淡黄色的连衣裙，那是早上小宇亲手给妈妈挑的。

[你咋老叼着不燃烧啊？]晓歌猎奇的随口问道。

可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那是小男孩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个字。

小男孩的母亲第一时候抱住了他，可下一秒——

[别看······]虽是安抚，可她本身却看得清清楚楚。

小男孩坐在验光椅上，晃着腿，镇静地指着揭示柜里的镜框喊道:[阿姨，我要阿谁蓝色的！像霸王龙一样酷的！]

过了半晌，后座的小年青——他自称阿杰——嘀咕了一句：[周叔，你现在能点了。]

[实在我晓得,锁门底子没甚么用的。]林夏低下头，指尖无认识地抠着镜腿上的刻字。

林夏摘下那副裂了镜片的黑框眼镜，指腹悄悄抚过那道从左上角伸展至鼻梁的裂缝。镜片上还沾着干枯的血迹，不晓得是谁的。她扯起衣角，机器地擦拭着，行动很轻，像是怕惊扰甚么。

车厢里没人再接话。

[救、拯救！内里······内里有怪物！]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跌跌撞撞冲出去，身后跟着几个肢体扭曲的“初期传染人”。

[快跑！]林夏她几近是本能地抱起小男孩，冲进隔壁的验光室，反手锁上门。

林夏眼睁睁看着她的指甲变黑、伸长，皮肤下闪现出诡异的青紫色血管。

车厢里俄然温馨下来，连引擎的轰鸣都仿佛远去。老周捏着烟在指尖转了一圈，烟纸收回纤细的窸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