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游园诗会一[第1页/共5页]

坐在首坐下首的公主正低头替世子添茶，指尖在青瓷盏沿悄悄一叩。公主本日穿一袭月白缠枝莲纹对襟袄，下着鸦青马面裙，裙襕上绣着暗纹银线云海，腰间系着豆绿宫绦，绦上垂着青玉禁步。她的头发松松挽成椎髻，仅用一支点翠嵌宝用心簪牢固，耳坠着米粒大的东珠，倒比常日多了几分清贵端丽。闻声这话，她抬眼望向来人，唇角微扬："先生既引《周礼》，可记得《商书》中'妇好率军，克敌于巴'？武丁之妻能执钺上阵，莫非算乱了纲常？"

夏夜的南都宫城浸在溶溶月色里，九曲桥畔的荷花灯顺着流水漂成银河，穿廊而过的夜风裹着茉莉香，将丝竹声送得很远。皇后设席的明远宫前灯火透明，文人雅士们三三两两聚在池边，望着朱漆城楼上垂落的锦幔——遵循往例，那座专供观星的星月楼向来只对男人开放，现在却有几个身影立在廊柱后，青绡裙摆被风掀起一角。

谢砚农正要辩驳，忽听城楼方向传来"吱呀"一声，朱漆木门缓缓推开，暖黄的灯光里，几个命妇扶着雕栏走了出来，裙摆在夜风中翻飞如蝶。不知是谁先轻呼一声，满池荷花灯的倒影都跟着晃了晃。

跟着珠帘叮咚作响，更多女子走上城楼，裙角掠过雕花雕栏，惊起栖在檐角的宿鸟。公主望着远处灿烂的灯火，俄然感遭到世子的指尖在桌下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晓得的，这是无声的赞成。

“哈哈，我就说嘛，渊儿这孩子，不把他逼到墙角，他是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老头抚着髯毛，笑着说道。

“三哥所言极是，的确该当如此！”

席间传来零散的掌声，丰年青的官员忍不住点头。谢砚农张了张嘴，毕竟没再说话。皇后悄悄咳嗽一声，开口道："砚农先生学问高深，只是这世道啊，总该容得下些新意。"她抬手表示女官，"去把摘星楼的珠帘卷起来吧，莫教月光只照半边楼。"

王爷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人多了就必须得立下端方，贞孝乃是正室，游园诗会这类场合，岂能让侧室去插手？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就算那侧室文采再好，又或者身怀六甲，也不能坏了端方！”说罢，王爷看向老头，“将军，您说是也不是？”

“南都的大师多如牛毛，找我不是画蛇添足？”世子接过看了几眼，刚读第一句就没了兴趣，“涣堂兄，找我还是对的，要不然让那些大师笑掉牙了。”

横水镇，王府

大抵过了几天，世子跟平常一样前去兵部。

"诗会重才学，mm饱读诗书，同去倒应时宜。"公主的声音像檐角铜铃浸了井水，清润中带着正色，目光掠过陆之心鬓边那支翡翠胡蝶簪，"姐姐我昨日见mm誊写《洛神赋》，笔锋倒有卫夫人的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