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月圆的回忆[第4页/共5页]

谷主蓦地按住心口，狼首雕花的蝶骨椅收回狼嚎。她望向月相堂中心的水精镜面，镜中本该是谢怀霜的毒医倒影，却垂垂浮出陈之红的慈母面庞。

合法世子想着前两次的颍州履用时，门外却响起了铃铛声。

世子望着玉轮，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袖口——那边还留着三岁时抓母亲裙摆的力道。公主递来的茉莉方糕在掌心发烫，糕点大要竟闪现出恍惚的狼蝶纹，像极了鸣柳镇破庙的梁柱上，母亲用狼血为他画的护符。

身后的伴花见状，赶紧挤到世子身边，伸脱手按住了他的脉搏。伴花的眉头微皱，定睛凝睇着世子的手腕，在感受着他的脉象。但是，没过量久，世子的身材猛地一颤，随即双眼一闭，晕厥了畴昔。

公主端着那碗米粥，走到床边，谨慎翼翼地将它放在了世子的面前，然后用勺子舀起一口米粥送进嘴里。米粥的温度方才好，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口中散开，让他的精力略微抖擞了一些。

昂首间，统统萤火虫俄然飞向三叠月潭，每一只都带着世子三岁前的碎光：母亲鬓间的夕颜花、褓衣上的云雷纹、另有鸣柳镇破庙的瓦片——他曾在那边瞥见母亲用狼血在墙上画狼首，“渊儿别怕，有娘亲在！”

三叠月潭的水精镜里，谷主的舞姿与世子的回想正在错位拼接：她绣褓衣的手，是他影象中擦去他眼泪的手；她甩毒针的手，是他潜认识里挡在他身前的手。而在实际中，她的足尖每点一次浮台的夕颜纹，世子的足底纹就会亮起一道光，照亮一段被毒血腐蚀的残忆。

谷主嘴角微扬，暴露一抹诡谲的笑容。

颍州城被梁邺夏三国联军围了十七日，小世子趴在城楼啃着有趣的麦饼，俄然指着秦王妃腰间的锦囊：“娘亲，要茉莉香香。”陈之红的指尖顿在狼首枪穗上，锦囊里是客岁春季晒干的茉莉花瓣，现在已碎成粉末——她想起黑水城之战后，渤海王妃曾送她一袋鸣柳镇的茉莉花种，说“种在西南夷的地盘上，能开出带血的甜”。

鸣柳镇破庙的槐树下，渤海王妃抱着两岁半的贞孝，正用鸣柳镇的茉莉花揉面团。陈之红的狼首枪杆还沾着城外的晨露，小世子却已踉跄着扑向石案，小手指着乌黑的面团：“香香，渊儿要！”贞孝躲在母切身后，怯生生地递出半块绣着夕颜花的帕子，帕角绣着“贞”字，恰是陈之红三年前送她的满月礼。

此时的世子，不知为何，俄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的身材开端摇摆，脚步也有些不稳，仿佛全部天下都在扭转。一旁的公主意状，仓猝伸手扶住了他，体贴肠问道：“渊哥哥，你如何了？是这几日的路途过分劳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