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嬴政：小子，你压得住吗？[第1页/共3页]

“噢？快带我前去瞧瞧。”恶夫一摆手，与相里翮并肩往院中走去。

恶夫低垂着眸子，声音沙哑而沉稳：“大哥，我的好大哥……”

“但比及有朝一日，九州一统、江山无战，乱世承平之下，人的心气儿就散了。到当时，贪污败北、官官相护、勾搭成团的蛀虫，才会真正开端滋长。”

跟着火星明灭，他深吸一口，浓烈的烟雾从口鼻散开，仿佛那尚未可知的将来，也仿佛难以捉摸的民气。

半晌，他俄然挺直腰背，声音规复了以往的冷峻严肃：“罢了，既然挑选了这条路，那就走下去。”

他睨着恶夫——那张棱角清楚的面孔在烟雾中时隐时现。

特别那极靠里的几座院落，传闻是相里翮带领墨家弟子亲手改建的“研发室”，大门紧闭，门外总有几个壮汉扼守。

这处作坊区并不起眼，巷道狭小却人声鼎沸，专供墨家和工匠们堆积。

未几时，门里传出一阵短促脚步声，只见相里翮亲身迎了出来。

说罢，他迈步分开凉亭，留下一句平平却沉甸甸的叮嘱：“只记着，不管成败，大秦的江山必须稳住，就算不能千秋万代，也起码要走过十代开外。”

眼下大秦已走在兼并六国的最后关头，恰是稳固根底的关头时候，若也衍生出此等不良之风，来日也将和被灭的几国一样。

进了院内，走进右边的大房内，只见十数名墨家学徒忙繁忙碌，或蒸煮搅拌纸浆，或玩弄竹帘，几个结实的伴计踩动构造压纸，氛围中满盈着淡淡的湿气和草木异化的气味。

“与其让后代子孙从废墟中拾起乱局，不如先替他们打好地基。商鞅当年能立木取信，寡人与你又何尝不能？你想做甚么，尽管罢休去做。”

恶夫拿起一片刚晒干的实验纸，指尖碾过，感受纸质轻浮，但纤维漫衍不均，边沿另有些整齐。

相里翮把恶夫领到一口大桶前，只见红色浆液在火光下泛着微微荧光。“我们找了很多工匠，实验上百次，才肯定这些粗料更合适制作纸浆。只是成品仍有些粗糙，质感不算好。”

恶夫微微感喟，却不急于作答。

傍晚时分，宫门外已垂垂熄了白日的喧哗。恶夫分开王宫，立即带着张二河，策马疾行，一起朝咸阳城南的作坊区奔去。

咸阳宫，后宫，花圃凉亭下。

“固然是摸着石头过河，可若不趁早，将来费事更多。这件事，你内心也清楚。”

落日尚未完整褪去，金红的余晖洒落在修剪得极其高雅的花圃中。

他悄悄抖了抖纸张，嘴角闪现对劲之色，“等将来把造纸法推向天下，百姓识字便无需高贵的帛书，科举也好、新政也罢，才气真正提高。”

话音落下，只见嬴政本来还带着笑意的神采，刹时僵住。额头上排泄的盗汗，顺着鬓角滴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