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第1页/共3页]

若飞天上去，定作月边星。

碎叶城

那人却道：“鄙人秦州李客，本是王方翼公的亲卫……”

那乞儿技艺不俗，一闪身避开来剑，回击一匕刺在马颈之上，那马鲜血狂喷，立时倒毙，中年汉人飞身跃起，在空中手腕一抖，舞出一个剑花，寒光三点，径取乞儿双目和胸口。

这番人已是中年，须发还是蜷曲稠密，但模糊已见灰白，双目却湛蓝清澈如秋水。路边一群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人见他走来，一起抢上来跪倒施礼，为首一人道：“不知是哪位将军解了我碎叶之围。”

这时波斯保护也将其他刺客放倒，上来将中年汉人团团围住，泥涅师赶快制住保护道：“不得无礼，这位朋友方才救了我。”

当年波斯亡国，祖父末代波斯王伊嗣俟国破身故，其父卑路斯一起东行至长安向大唐讨援，只是“天可汗”已老，没了大志壮志，回绝出兵为波斯复国，只是给卑路斯封了个爵位，卑路斯规复之志难伸，不久郁郁而终。

雨打灯难灭，风吹色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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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几辆马车队颠末，看起来像一支商队，但现在货色尽都丢弃了，车架上都坐着人，老长幼少的似是一大师子人，有几个青壮的男人骑着马，携着兵器在车边保护，为首一其中年汉人见状，策马奔驰抽出胁下佩剑疾砍那乞儿。

泥涅师点点头道：“没想到突骑施竟然与大食人有染，大食人与我波斯有灭国之仇，本日若非老客，泥涅师几乎命丧仇敌之手，不知老客如何称呼？”

两人正说话间，一辆大车缓缓驶过他们身边，车上的布篷掀起一角，暴露一个三四岁童儿的脸来，对李客道：“耶耶回中原，是要给十二郎就教书先生么？”

父亲身后，泥涅师仍念念不忘复国之志，传闻二十多年前泥涅师深切吐火罗地，重修波斯王庭，调集了浩繁流散的波斯军人及昭武九姓之胡人，垂垂堆积起了近万人的军队。

但是胸口俄然刺出一个剑尖，本来是中年汉人双脚落地，挺剑疾刺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乞儿浑身扭动，还要向前冲，泥涅师弯刀一轮，将他的首级砍下，这才扑倒在地不动了。

番人将军走过碎叶城中间，看到一众军民正将一块红色巨碑推入刚挖好的深坑当中，巨碑是用一整块本地特有地红色花岗岩雕凿而成的，碑额刻着一幅独特的双狼图案，线条粗暴简朴，却极具神韵，两端狼的背脊交叠在一起，毫无凶戾之象，均自低头垂目,和顺如犬。

泥涅师晓得王方翼曾检校安西都护，碎叶城便是王方翼所筑，不限唏嘘道：“十五年前王公已死在流配崖州的道上了……”

那人头戴风帽将脸孔遮住，也不知是胡是汉，他许是太冲动了，伏在地上泥涅师一把竟未搀起，他蹲下身子再要搀扶，却见寒光一闪，那人褴褛的袍子上面竟然暴露一柄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