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舞剑画壁[第3页/共4页]

江朔所学神枢剑固然神妙，但毕竟黄金壁上所刻只是简笔人形，没法尽得其妙，赵蕤又不是使剑的大里手，固然工夫之理相通，但毕竟在剑术外功上还是差了一截，是故江朔所学剑法虽妙，现在却仍称不上一流。单以外功论，裴旻的剑术可谓当世之冠，江朔本日观裴旻舞剑，顿时明白了此前很多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枢剑招，晦涩难懂剑诀如丹青般非常清楚地展现在他面前，剑术实是精进了一大截。

修善坊到尚善坊走的都是宽广的大街，世人骑马不消多时就到了天宫寺，天宫寺主持传闻裴旻要来舞剑，另有吴道子要来作画，的确是喜从天降，早已照顾寺内一众僧侣在庙门口等待了。

世人入内，吴道子问：“要画哪面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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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讪讪地只搓手，吴道子却道：“筹办好笔墨，先请裴将军在殿前舞剑，我看看名满天下的裴将军合座势是否值得这五楹壁画。”

吴道子左手持盏，右手握笔，边饮边画，立笔挥扫，势若旋风，不一会儿就在五楹宽的墙上画满了人物，本来是一幅《天国变相图》，天国是寺庙画壁常见的经变题材，普通画的都是天国里各种科罚的可骇图象，吴道子却并未着墨于“刀林”、“沸镬”的之类的阴惨图象，而是描画了下天国的人惊骇不堪的脸部神采，众罪人脸孔扭曲狰狞直不似人，故称天国变相。

吴道子不画鬼而画人，但是下天国之人变状之阴怪，实在比鬼怪还要可骇，涌入殿中的观者皆觉腋汗毛耸，不寒而栗。

张旭赞道：“吴带当风，此之谓也……”

天下女子没有不喜好被奖饰仙颜的，李珠儿听了心内亦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冷冷得道：“谁要你来打溜须？”

裴旻道：“好，七星宝剑作剑舞最妙不过。”说着持剑走到寺院中心，舞将起来。

裴旻在场上闭目聆听，待散序曲过，裴旻双目忽睁，却不拔剑，只手持鞘向上一扬，只听仓啷一声，七星宝剑回声出鞘，直飞起数丈高。

江朔昨日刚在云韶院见过公孙大娘弟子舞这“裴将军合座势”，本日再看裴旻舞剑，第一招起手式气象便已大不不异，七星宝剑去势甚急，飞的更比两个女弟子高的多，宝剑在空中收回“呜呜”鸣声，如神泣鬼号。七星宝剑得名于剑身上镶嵌有七枚铜钉，现在打着旋儿落下，剑身的铜钉连成了七个金色的圆环，一片光彩光辉。

寺庙早已筹办了笔墨，吴道子的随行的弟子却将之十足撤掉不消，换上了吴道子公用的笔墨，现在早有弟子研得了墨，舔饱了笔，放在东殿内的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