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北地赤玉[第3页/共4页]

程昂对南霁云道：“南八，这和尚是会神通么？方才直如这老黑龙活了普通。”

严庄又接口道：“如若吹奏结果不佳，不但梨园弟子人头不保，只怕安中丞也要弄巧成拙吃不了兜着走。”

葛如亮叉手赞道：“雷师神乎其技，某主持制革半载，竟未发明这鼍皮发声的枢纽地点。”

安庆绪等人闻言等纷繁隔岸向独孤问施礼，李謩却毫不为意，他除了音乐以外对其他事情均不太上心，他恭恭敬敬地向独孤问施礼道：“謩鄙陋，还请独孤丈教我。”

程昂“哦”了一声道：“如制成鼍鼓，便是击腹出阵，击背出兵了。”

梯子有小两尺高，雷海青飘身落下，无半点重坠之感，群豪发作出一阵喝采声。

程昂诘问道：“那厥后呢？怎地没有进贡给武帝却都藏起来了？”

世人不明就理，都望着雷海青，但见他抽出鼓槌，双手同时猛地挥出，锤在鼍腹中间偏上方某点上，洞中顿时打了一个霹雷，世人皆吃了一惊，虽亲目睹到雷海青双槌击在鼍腹之上，但实在是难以设想这雷鸣之声是敲击一张皮子收回的。仿佛是要替世人确认一下,雷海青又轮动双臂瓜代击在鼍腹之上，一时候洞内雷声滚滚，跟着雷海青双臂挥动地节拍或紧或慢的收回隆隆之声。

李邕心道看来这严庄是顺着西军的行迹找到这里来的，范阳、平卢的东军与河西、朔方的西军互派细作那是人尽皆知之事，西军在江南闹出这么大动静，东军不成能不晓得，看来安禄山是要和王忠嗣争宠，王忠嗣献鼍鼓，他便要献玉箫。

李謩瞥了一眼严庄，向独孤问道：“独孤丈博古通今，长辈佩服，但是玉箫虽见诸文籍，什物却无人见过，亦不知……”说话间他又看了一眼严庄。

李謩慎重地点点头，道：“伴君之道，儿戏不得。”

独孤问捻须道：“萧者籁也，竹制者谓之人籁，骨制者谓之地籁，玉制者谓之天籁。《庄子·齐物论》有云：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又贞白先生陶透明《真诰》有云：玉箫和我神，金醴释我忧……可知玉箫乃道家珍宝，其声天籁，其蕴通神。”

南霁云也点头赞叹道：“这可真奇了，南某第一次见这无鼓而鸣,仅凭两张绷着的皮子就能声震洞府。”

李謩从速叉手道：“那还用说，有此神器圣心必定大悦，只是……”他话锋一转道：“只是鼓部雷师得了神鼓，却显得吹部黯然失容了……”

安禄山冒领军功之能世人多有耳闻，大小百余战、斩首五万如此，只怕九成九都是水分，不过平卢镇已在大唐东北之极，夫余之地竟然还要向北一千五百里，可知这赤玉亦是得来不易。

雷海青笑道：“说出来毫不希奇，这土龙固然庞大，但说白了还是鳄非龙，其声如豕也不甚响，为何长成了鼍龙就能收回雷鸣之吼呢？先师乃淮南扬州子城人，听他说江鳄发声部位在咽喉以下，每呼啸便见喉下鼓励，而鼍龙发声非是喉音，乃是腹音，盖因鼍龙经年累月，腹部在河底砂石摩擦，腹甲变得极强极韧，因此能鼓腹而发隆隆之声。今海清敲击的便是这龙腹最韧之处，是以槌击之下，才气收回雷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