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兰沧怒涛[第3页/共4页]

江朔正在奇特，李珠儿道：“聿贲城就在前面不远处了，巨擘传书来曾描画了此一奇景，我还道不成能，没想到真有位置如此低的冰川。”

江朔溯流几个起落，回到崩落的冰川之上，只见掺杂着泥沙的冰川不再素白干净，而是变成了灰黑一片，更参杂了乱石残树，肮脏混乱，完整看不出本身方才被埋在那里，更不见李珠儿的影子。

舟中有两条木桨，都是用一整根木头砍削而成，江朔和李珠儿各持一条木桨划水，吐蕃人在岸上对江朔用吐蕃语高喊，叫他们尽管顺水放舟，达到目标地后，自会有人将船扛回上游。

江朔提着李珠儿在水面上蜻蜓点水般踩着碎冰断木进步，终究跃上河岸，将李珠儿平放地上，却见她双目紧闭，面色惨白，不由内心一跳。

如此行了三日，见火线一处开阔的山中谷地，有一片大镇子，此河在镇西，东北面另有一股河水，在镇前会聚成一条大河，转向东南，变得更加广大更加湍急。

还好那两个吐蕃人没有走到岸边，也未发明二人，只是站在坡上说了半天话，又回身向山上去了。

若非他们把这“小舟”放在河水上，江朔几近不敢信赖这是条船，因为它看起来更像是口没盖的“棺材”，此舟一头宽一头窄，宽的一头有五尺，窄的一头则只要三尺许，长七尺，深三尺不足，通体乌黑，不知是何物所制。

以后两岸的群山一日高过一日，多有苍山白头，很多高山上积着白雪，但身上却更加和暖，呼吸也仿佛顺畅了很多，看来是山则高矣水则低矣。

牛皮舟逆流而下，河道盘曲，一起向东在群山中穿行，碰到山谷开阔处也有吐蕃人的小村镇，二人乏了饿了便登岸安息，李珠儿打狼时剥了几条皮筒子，恰好拿来和山民换吃食，将二人的衣物也换成了吐蕃人的款式，吐蕃打扮广大，再拿土一抹脸，看起来便和吐蕃山民没甚大不同了。

这条大河一起从高处的吐蕃流向低处南诏，阵势一日比一日陡急，河道一日比一日湍急，皮舟漂行的速率也越来越快，漂流了两日以后，河水已经隆隆如龙吟虎啸，牛皮小舟在激流中穿行，几次几乎翻覆。

若错过了宿头，便干脆任牛皮舟向下流漂去，二人轮番值夜，归正顺水行舟不需求划水，只需看着方向别撞到水中礁石上便好。

江朔手持木桨，勉强维系着小舟不撞上两岸的嶙峋怪石，浑身都被河水打湿了。面前的场景不由让他想到了过黄河三门峡时的景象，不过当时乃是溯流，现在逆流而下更加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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