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长鲸崔嵬[第2页/共4页]

陈先登终究插上话了，道：“正因为这船大如鲸鲵，才叫海鳅船的。”

江朔却道：“再不拿床弩就晚了！”

藤原清河和晁错都严峻地扶着雉口，向下喊道：“鉴真大师如何？众位高僧如何？”

藤原清河道：“窟记拉能够潜入深海，不惧飓风，能够这条窟记拉也是误入飓风当中，正被搅得七荤八素之际，被大船撞到，牲口无知，还道这风波是我们所兴，莫名狂怒之下才会攻击大船。”

那黑影俄然向上拱起，海水一翻，白浪中留出玄色的脊背，公然有几分像泥鳅，但河湖中的泥鳅才多大，这海鳅只露一背也有一艘划子大小。

紧接着一条庞大的黑鱼从海中跃出，这黑鱼的脑袋竟然是方的，其头颅之庞大，超乎人的设想，巨鲸跃起的高度超越海鳅船的船面！一只车轮似的巨眼从空中直直盯上着船上的世人，又一回身，重重地砸入海中。

晁衡道：“先前大船在飓风中有两次仿佛撞到了海底礁石，说不定就是撞到了海中的海鳅……”

江朔恍然大悟道：“陈将军，你是想用三弓床弩射那条大鱼？”

晁衡却道：“窟记拉也该在海面留下行迹才是啊。”

那艘被进犯的船立即进水下沉，淹没的速率更胜前船，晁衡道：“这条巨鲸看起来年齿颇大了，先前觉得它是临时起意进犯吾等，现在看来此鲸一贯如此，可谓‘杀人鲸’。”

海鹘船侧舷收回一阵爆豆般的声响，紧接着整艘船向两侧扯破开来，鲸鱼庞大的方脑袋从船船面下冲出，用力一抖，海鹘船便喀拉拉断为两截，敏捷沉入海中，不消半盏茶的工夫便淹没不见了。

江朔道：“是了，太白先生有一首古风，此中便有‘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一句。”

晁衡歉然道：“说到海中之物，我二人不知不觉就重拾乡音了，窟记拉就是鲸鱼，是海里最大的鱼，汉人在汉之前，有称之为鲲，有称之为鲵，班固在《汉书·地理志》称之为鲸。”

巨鲸落入海中以后，它的下半截鱼尾，从海中扬起，这鱼尾竟然也差未几到了船面高度，重重地一记横扫，拍在船舷之上，海鳅船狠恶地动动了一下，竟然被鲸尾横推出去数丈！

马十二鄙人面喊道：“系着他们的绳索尚未解开，倒救了老衲人一命。”

看来晁衡公然与李白熟悉，对李白的名篇耳熟能详，出口能诵。独孤湘却老迈不满，嘟着嘴道：“都甚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拽文，晁卿，你只说这海鳅为甚么要撞我们的船？何时还会再撞过来？”

船上的海盗跳入水中，在海中浮了一大片，幸亏巨鲸并不吃人，打沉了海鹘船以后，喷出高高的水柱，便又潜入海下去了。

独孤湘吓得抓紧了江朔的袖子，悄声问道道：“朔哥，这海面安静无波，如何会如此颠簸？莫非……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