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关东战事[第3页/共4页]

裴旻顿了一顿，道：“本来最合适的平叛人选是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但哥舒翰风疾发作，病废在家，恰逢封常清入朝谒贤人于华清宫。贤人言凶胡负恩之状，何方讨伐？常清奏曰，禄山领凶徒十万，径犯中原，承平斯久，人不知战。然事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赴东京，开府库，募勇猛，挑马箠渡河，计日取逆胡之首悬于阙下。"

柳汲皱眉道：“如此说来安禄山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病夫，就如许还要争夺天下？”

裴旻道：“贤人此次倒是雷厉流行，次日便以常清为范阳节度，俾募兵东讨，又派毕思琛帮其募兵，常清乘驿赴东京募集，旬日得兵六万。”

在墙外的江朔听了心中也是一沉。

还好裴旻没有闻声他收回的纤细响动，持续道：“腊月二十一日，圣性命边令诚率一百陌刀手回到潼关，一入衙署，便将留守的封常清斩首，把他的尸身放在席子上。高仙芝从内里返来，边令诚道，御史大夫也有诏命要被正法。高仙芝还想抗辩，边令诚却那里听得？将他也斩杀了……”

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谈吐，固然身边无人，柳汲还是忍不住劝道：“裴将军不成持此违逆之论，贤人固然有所懒惰，毕竟是圣明的。”

江朔心中格登一声，崔、田原是摩尼教大慕阇多乙亥阿波部下的摆布二使，派到安禄山部下当差，厥后飞鸿子死亡，阿波被回纥可汗骨力裴罗掳走，睿息指掌中原摩尼教，想来二人在教中再无立锥之地，便经心全意投奔了安禄山，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叛军的摆布前锋。

裴旻道：“不错，宣仁门失守以后，封常清便从提象门退入上阳宫，上阳宫是武后时所建，比长安大明宫更加宏阔，又有表里数道城郭拱卫，但是上阳宫城墙虽高，还是太大了，周遭二十里，封常清不管如何是守不过来的，他命人砍倒宫苑内的树木以停滞叛军马队，仍只能阻敌一时罢了。腊月十三日，封常清从西苑出城，退至城西谷水，距叛军渡河不过十一日罢了。”

柳汲仿佛有了不好的预感，悄悄地“啊”了一声。

柳汲道：“那他又是如何个守法？”

内里裴旻持续说道：“贤人不辨真伪，为边令诚的奏报所激愤，命边令诚在军中将他们二人当场斩首。”

裴旻道：“封常清久在边镇，现在方知中原朽烂竟至于斯，他晓得正面冲扑灭对不是范阳叛军的敌手，因而斩断孟津浮桥，在洛阳死守。”

柳汲道：“久闻杨国忠蒙蔽圣听，专断专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谁能想到，当年英姿英发的青年雄主竟成了明天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