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南下雍丘[第1页/共4页]

江朔当年从扬州北上河阴时，曾坐在歇艎支江船上走马观花地路过此地，本日再度到此却与影象中的气象全然分歧，大运河相同南北的河道称为“通济渠”，说是“运河”实在并非全由人力开凿而成，很长一段便借用了汴水略加修凿便成了漕运的通渠，江朔记得汴水沿岸不管大小城镇皆非常繁华热烈，雍丘特别叫人印象深切。

颜真卿笑道：“溯之，你这话出自《品德经》，让习武之人做了练武的歌诀，可见书画、文武多有相通之处……”

王栖曜也不推让，径和江朔换了马匹，顿时叉手告别，便策马转向东方，老马颇通人道，晓得仆人情意，任由王栖曜差遣，如飞奔驰，不一会儿便成了驿道上的一个小点了。

王栖曜怒道：“叛军为害天下，都甚么时候了，老冬烘还管甚么权力辖属？”

江朔得颜真卿赞成，大受鼓励，也坐下就着颜真卿所用墨笔刷刷点点写下书帖，调集江湖豪杰齐聚雍丘，不过所书不过可谓工致罢了，比之颜真卿的笔体可就大大不如了，江朔写就后，取出江湖盟主之宝的铜镜，古镜正面所覆的新镜已破，但背后的古奥图案仍在，江朔以之押印作为凭记。

王栖曜啐道：“颜公首倡大顺，挽狂澜于既倒，河北半壁仍归朝廷，全赖颜盟主之力，贺兰老贼有何功绩？有甚不平的？”

此时北地义兵对何千年一干人等的戒心早已大大降落了，固然平时仍将曳落河锁拿羁押，但仿佛已将他们看着戴着桎梏的精锐之师了，因而颜真卿欣然应允。

颜真卿道：“不错，固然现在漕运为叛军所阻，朝廷也得不到江南的资货，但若叫叛军得去，此消彼长，可就大大大的不妙了。”

王栖曜自告奋勇，为其传书，他是漕帮中的小字辈，江朔不需和他多做客气，道：“曜郎机灵，正堪此任。”便将书牍交于王栖曜，回身对颜真卿请辞道：“事不宜迟，我也马上解缆前去雍丘。”

战役之酷烈更胜河北，更见了无数曝露荒漠的骸骨，有燕军的也有唐军的，但最多的还是苍头百姓，江朔和独孤湘看了不由心中悲悯，眼泪在眶中打转。

尚衡被颜真卿这一说到也一时语塞，颜真卿接着说：“我这便修书一封，言明我偶然河北招讨采访使一职，前几日探马来报安贼派了李怀仙、杨朝宗、谢元划一率兵四万余人万雄师东来，以我平原军民之力只怕难以抵敌，若进明出兵渡河北上方可策万全，若他能为河北百姓着力，我便将此职让与他又有何妨？”

颜真卿闻言喜道：“河北发难的义士就多有漕帮弟兄，可惜尚未拧成一股绳，若溯之能登高一呼，江湖人士群起抗贼，平叛指日可待矣！”

颜真卿先前说燕军直扑平原时都谈笑风生没有涓滴惧意，现在却面露焦心之色，道：“啊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