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草圣张旭[第2页/共4页]

张旭心有所悟，嘴里讷讷道：“但是人体有炁之说终是过分玄虚……”

虽说张旭手笔人称片纸值百金，但这千匹缭绫得值二十万钱，张旭年奉不过三万钱，实是很多了。

李龟年哈哈大笑道：“好个张癫，说睡就睡。”

说话间张旭已经鼾声如雷了，江朔也看的风趣，只觉结识了张旭如许的慷慨狂逸之士，实是欣喜。他俄然想到湘儿见了张旭这个模样定也感觉好笑，他转头去找湘儿，却不见她人，再看谢延昌、卢玉铉二人也不在坐上。

应逐上元酒，同来访蔡家。

公孙大娘也笑道：“快上汤点，给张长史醒醒酒。”此时燕饮已近序幕，侍女们又奉上“生进鸭花汤饼”和“蟾儿羹”一素一荤两味汤点。

张旭听了不由堕入了深思，冷静点头道：“说下去，说下去……”

江朔只道是湘儿嫌燕饮喧华，到别处去玩了，但他在楼上细心训了一遍，三人确切不在，又下楼看，院子里有人正在秉烛夜游，吟诗作对，此等风雅之地天然没有湘儿，江朔心中有些焦心了，展开穿星步身法逐屋寻觅，他来去如风，屋浑家常常尚未发觉有人进门他便已摔门出去了，各间屋子内有人欢歌宴饮，有人狎妓作乐，只是没有湘儿，不消半晌江朔将云韶院内里里外外、角角落落寻了个遍，却哪有湘儿三人的踪迹？

汉帝看桃核，齐侯问棘花。

飘摇入倒景，出没上烟霞。

此时公孙大娘已经舞剑结束，楼上掌声雷动，无数的鲜花彩绸抛向堂中，的确要将空中都铺满了，张旭却浑如未觉，只觉体内三丹田轮转如飞，神府明朗，很多年来不得索解之事豁然洞明，他俄然站起高喊道：“快取纸笔来！”

张旭的字越写越是疏阔，最后一张笺纸上只写了四行罢了，再看四章诗一气呵成，通篇笔划饱满，绝无柔弱轻浮之笔。行文跌宕起伏，伏如虎卧，起如龙舞，顿如山峙，挫如泉流，满纸如云烟环绕，变动犹鬼神，不成端倪。

张旭固然感觉江朔小小年纪有此见地殊为不易，但这都是他三十年前就悟到了的，是以也不感觉有甚奇怪，随口答话，双目却仍不离公孙大娘。

不想张旭摆摆手道：“我要这么多绫罗做甚么用？不如给些笺纸，我书既成还怕今后写不出来么？这些帖子送与你便了。”

唐人好武，裴家剑法并非甚么不传之秘，时人多有习练的，李白更是得裴旻亲传剑法，因此江朔见过。公孙大娘使的虽是裴家剑，但她手使双剑，一挥而成两招，裴家剑虽只二十八路，但双手各出一招组合起来就有了千百种的窜改，是以公孙大娘舞剑几百招也无反复之处，更兼她脚步轻巧，绕着堂内飞旋，双剑飞舞如电，让人看了只觉目炫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