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结婚婚礼[第3页/共3页]

婚礼前几日，或许是怠倦磨平了棱角，又或许是对将来那一丝期许悄悄作怪，两人竟默契地挑选了和解，拖着浑身怠倦投入严峻筹办。程宇一一联络亲朋，嗓子因连日劳累沙哑不堪，耐烦解释婚礼流程细节；秋林则强撑衰弱身材安插新房，爬上趴下贴喜字，不慎脚下一滑跌倒在地，程宇闻声冲来，神采煞白，一把扶起她，双手颤抖着查抄有无受伤，秋林泪水夺眶而出：“孩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冒死！”程宇紧紧拥她入怀，下巴轻抵她头顶，声音哽咽发誓：“今后我就是你的盾，毫不让你俩再受丁点委曲。”那一刻，相拥的两人似在暴风暴雨后寻得半晌安宁，往昔温情如微小火苗，在心底悄悄摇摆。

自秋林有身，糊口便被噜苏扯得支离破裂，化作一根根锋利刺针，扎得两人遍体鳞伤。程宇仿若堕入泥沼的困兽，新事情毫无眉目，简历如石沉大海，满心焦炙无处宣泄，对秋林的体贴被消磨殆尽。秋林则深陷孕期折磨，孕吐每日如影随形，吃甚么吐甚么，本来圆润的脸颊敏捷凸起，夜里腿抽筋疼得盗汗淋漓，她伸手推醒身边呼呼大睡的程宇，换来的却只是几句含糊不清的嘟囔，随即再度沉入梦境，只剩秋林在黑暗中抱紧双腿，泪水无声滑落，浸湿大片枕巾，满心委曲只能单独咽下。

订酒菜环节亦是风波不竭。程宇一心策画经济账，相中一家实惠小饭店，觉着经济实惠能省则省。秋林却满心不甘，感觉过分寒酸，执意要选星级旅店：“我毫不能让亲戚朋友看笑话，说咱婚礼小家子气！”程宇据理力图：“咱兜里几个钱你不清楚？哪有闲钱充阔！”两人吵得面红耳赤，脖颈青筋暴起，婚期日趋逼近，诸多事项却悬而未决，如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