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尘心尽处是冰语[第3页/共5页]

冰棺轰然炸裂的刹时，沈渝尘额间闪现出完整的冰魄印记。漫天飞舞的冰屑化作当年焚天谷的灼灼桃花，郑冰语的声音缠绕着极光坠入她颤抖的掌心："你看，我们这不就又相逢了么？"

"你送我的霜魄戒，厥后在渡第九重神劫时碎成了齑粉。"郑冰语抬起半透明的手指，一朵冰花在掌心缓缓伸展，"但每当我催动永冻范畴，总能在风雪里闻声你的剑鸣。"

轩辕澈的感喟穿透虚空传来，霜魄剑突然映出郑冰语陨落前的最后影象：他在归墟深处将毕生修为凝成冰晶，却独独留下情魄化作北极星，"待她再度呈现在永冻界以内，这颗星会指引她找到......"未竟之语被翻涌的魔气吞噬，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蘸血形貌的婚书上，朱砂混着冰晶写下"纵使相逢应不识，尘心尽处是冰语"。

“你说，人真的会有来世吗？还是是只要你是个例外？”郑冰语如有所思隧道，“若真有来世，我倒但愿能像你这般，不为外物所扰，表情澄彻。这一世，我虽也有诸多成绩，可在表情上，毕竟是差了太多。”

“郑冰语，这统统，为何你这时，才奉告我……”

飘散的冰晶中，郑冰语的虚影逐步淡成昏黄的光雾："你说循环是否存在我不肯定，但我晓得..."他的声音混入簌簌落雪，"当你的剑意划过北冥寒潮，那便是我在回应当年的商定。"

"要死也该是我先！"

"本来你当时......"沈渝尘望着冰棺里浮动的光影，喉结转动着咽下后半句。冰面映出沈渝尘耳垂上那道新月状的疤，那是她替他挡下魔尊毒针时留下的印记，现在正泛着和他魂体不异的冰蓝色。

本来那不是永冻神君闭关激发的异象，而是他陨落前为她留下的最后一道星图。

本来他早已死去，本来当初不是他执意与本身分开，是因为他强行把灵魂之力转化为实体只为让本身放心，本来，他爱着的人是她，轩辕澈不过是他靠近她的一个幌子。

当三千往生咒的金红灵纹照亮冰宫，每道咒文裂缝间都浮动着藐小的冰晶。那些郑冰语陨落前咳着血刻下的符咒里，藏着九万六千个"沈"字的灵力残痕。

"你总说我醉心修炼不通情面。"郑冰语俄然低笑出声，冰棺中升起万千冰魄，每一颗都映着他们共同经历过的画面：在蚀骨池沼她为他吸出毒血时颤抖的睫毛，在陨星坠落时他护着她滚落山崖被碎石划破的后背，另有那次走火入魔后，两人在冰火融会的灵力旋涡中十指相扣..

"同命阵的最后一笔，本该用心头血。"郑冰语残魂化作的冰晶俄然折射出当年画面——重伤的沈渝尘昏倒在炎魔骸骨上时，他颤抖的指尖悬在她心口半寸，终究将血咒引向本身灵台。那些在星图中残破的轨迹，是他偷偷替代的命线节点；阵法里跳动的冰蓝色灵流，藏着他不敢言说的"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