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烟火人家（15）：并不信神的大师宋天成[第2页/共3页]

宋郑冯看了一眼堂屋里做法事的二人，没有说话，便退了出来。看了看两个兄弟家，宋好过的老婆、本身的弟妹郑凤兰正在刷锅，宋得法是个光棍汉，吃过饭也不知到哪儿去了，宋好过给隗镇供销社拉脚挣工分，平常是极少回家的。凤兰看到大哥返来了，便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还没有混上饭吧？”宋郑冯哼了一声，便走进了灶房，凤兰笑了，说道：“吃啥？光剩下刷锅水了，还等着喂猪呢。”

黄青龙没有跟宋郑冯打号召，就走了，或许这类事，说破了就不好听了。郑凤兰和宋郑冯也结束了他们之间镇静的身心交换，洗净了锅，把潲水拌了麸子，喂了猪。这才又坐到老爹宋天成的堂屋，吃起了供食。这个黄青龙，还是挺虔诚的，竟然用了真鸡子、真鱼，看来是真有事，不是乱来老祖奶奶的。平常的时候，人们多数是把发面团捏作鸡子、鱼等祭品的形状，下油锅炸制或是上笼屉蒸熟了，献给老祖奶奶的，大略相称于素菜荤做吧。

宋天成看了儿媳妇一眼，没有说甚么，宋郑冯也没有接凤兰的话，而是问宋天成：“叔，老祖奶奶对这事，有啥观点，她是咋说的？”看来，这位在主席台上大反、特反封建科学害死人的大队支部书记，暗里里，信的比谁都真。

宋好过家里春光无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个郑凤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宋郑冯的老娘第二个男人郑怀恩的兄弟郑怀仁家的闺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宋郑冯的堂妹，是他男人宋好过的堂姐，当然是没有一点血缘干系的，宋郑冯的亲爹姓冯，传闻叫冯牛套，是个匪贼。

“叔，阿谁姓黄的，问啥事啊？”凤兰啃着一只鸡腿，抹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油，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问着公公宋天成。而喊他公爹为“叔”，是跟着他男人宋好过学的，而宋得法、宋好过又是从小跟着他哥宋郑冯学的，这类事，在田县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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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问啥？还不是他爹黄驴子，想独占他家的祖坟，问问老奶奶行不？”宋天成也学着儿媳妇，抹了一下胡子上的油，用舌头舔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还没有走出老祖奶奶附体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