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归川[第1页/共3页]

二人一室而居，陆冰有多重苦衷，甚漫不经心问道：”你要寻那仇家是谁？技艺是否高强？“。易扬嗤鼻道：”一个女流之辈，再强能有多强？我杀了她，泄了愤，我们便回神山帮去“。陆冰笑道：”是个女子？她做了甚么事惹了你？哈，我明白了，她甚么也没做，只是不肯和你好！“。易扬怒道：”你这厮没有尊卑，这几日在我面前非常猖獗，言辞多轻浮犯上，等我摒挡了那婆娘，再来把你清算服帖！“。陆冰暗自嘲笑心想：“你不似长辈，反要我尊你，岂有此理！”，面上不敢作色，只低头听了，暗自深思脱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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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天，二人度过汉水，沿山行到荆州，便雇了船夫朔江而上。是夜秋高气爽，银河光辉，陆冰偶然赏景，暗思脱身之计：”这厮生于北地，必不会水，我跳船而走，他只无能瞪眼！“，便问道：”帮主，你会水么？“。易扬笑道：”你这是问关公可否耍大刀，老夫当年被称作‘踏浪分波玉蛟龙’，纵使赤手空拳，无一物所依，在水中自抓鱼虾贝类为食，抬头而眠，存活十余日不登陆也没题目“，俄然移坐船舷，附身以手捧水戏耍，神情恍忽道：”多年未见这么多水啦，可惜倒是淡水“。陆冰奇道：”你平生处于北地，如何练得如许好水性？“。易扬瞋目而视道：”你少来探我秘闻！“。

易扬拍拍双掌，笑骂道：”你这点技艺，也敢吃这一碗饭！“。那梢公面露惊奇道：”相公好技艺，莫不是洞庭水兵出身？“。易扬对劲大笑。

渝州城繁华之象，不逊苏杭，加上山川隔绝，礼教不彰，民风豁达随性，更有一番世外桃源风味。易扬甚爱好此地，每日游山逛水，买尽了街边小吃摊子，更与摊贩还价划价，那里还似恶帮之首？却与平常百姓无异，非常得意其乐。陆冰甚奇之，便道：“帮主这么喜好渝州，莫若在此地定居便了，还寻甚么仇呢？”。易扬面色一沉，将一把糖人甩得粉碎，恶狠狠道：“你当我玩物丧志，忘了初心？我这几日玩得越高兴，便越想着那荡妇害我以后，在此地安享承平，心中越恨！”。陆冰壮着胆量问道：“帮主，你好端端地，她到底害了你甚么？”。易扬将衣衫一解，胸膛尽露，只见自左乳到右腹一条长疤，指头粗细，猩红如新，加被骗初缝线留下的陈迹，正似一条巨大的蜈蚣。陆冰骇然道：“好狠的一刀，这婆娘竟有这般手腕！”。易扬整好衣衫，道：“不是她，是她野男人做的！”。陆冰料得是后代情事，妒忌争爱之类，不便再问。

此时划子一巅，俄然逆流加快。本来火线一个大旋涡，将船儿猛扯畴昔。那梢公大惊道：”不好，今儿个粗心，要翻船！“。易扬抢太长篙，要奋力撑一杆，哪料江水太深，触不到底，借不上力。那梢公更是惶恐，陆冰也站了起来。只见易扬一跃，跳起丈高，端端落在左舷，将船儿压得一沉，几近灌进水来，再借着回弹之力，跃上右舷，那船蓦地转动，擦着旋涡而过。陆冰，梢公齐齐大冒盗汗，连呼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