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送信[第1页/共2页]
他踱步到第一个窗口,朝里一瞧,倒是个脏兮兮的厨房,又走到第二个窗户,暗淡间正见里头一个女子在穿戴内衣。那女子见有人偷窥,惊呼一声,抓起剑来,一剑破窗扎来,雷秉仓猝侧开,叫道:“喂,我是美意,追你的人来了!”。那女子那里肯信,一边衣不蔽体往外冲,一边只哭道:“你们别出去,我将这信撕啦!”,倒是一口北方口音。雷秉将这声儿一听,甚是熟谙,顿时吃了一惊,叫道:“你,你叫甚么名字?”。那女子如惊弓之鸟,哪容作答?已冲出房门,抄过竹竿上的衣衫,跨上了马背,急着催马,却忘了先解缰绳,那马得令猛冲,却被缰绳扯倒,那女子扑通跌下来,摔得极其狼狈。此时天光已开,雷秉瞧得逼真,只见那女子不是王采乔又是谁?
这么计算已定,便走到屋后,挨个儿探窗去寻那女子卧房,不由心想:忸捏,如果被人抓个现行,我百口莫辩了,我只需走到她窗外,轻唤一声:“喂,追你的人来了!”,给她提个醒,立即就走。
店内冷僻,雷秉喝着热酒,和店东闲谈东西南北,甚觉温馨。俄然传来两声马嘶,店门吱呀一开,两个风尘仆仆佩剑男人急仓促闯了出去。二人要了饮食,一顿狼吞虎咽,似在急着赶路。此中一人一边吮着面条,一边忧心忡忡道:“童师兄,那娘们拿着那封信做威胁,我们即使再追上她一百次,也是投鼠忌器,何如她不得!此地离末山已不远,等她赶到了末山剑派,我们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那童师兄是个有点驼背的矮个子,面色黑黄,显得有几分老成,说道:“这封信事关严峻,我们必须拿到手,不然也没脸回泰山派见师父了。我们追她这一起,她已是惊弓之鸟,只盯着背面,毫不会防备前头,我们连夜赶路,奔到她前头,再换身行头打扮,只要能乘机和她靠近,将她礼服不难”。另一人连连称是,二人狼吞虎咽,扔了一串铜钱,奔出门去。
恰这时天上乌云骤起,大地顿时暗淡,雷秉这坐骑虽非千里良驹,却颇具夜性,脚上涓滴不缓,不消半个时候,已将泰山派二人甩出视野。雷秉再奔驰一阵,天光微露,稀沥沥下起一阵细雨,只见火线几间孤零零的茅草屋。雷秉不敢久留,只待去讨点饮食水便走,刚跨入石板坝子,却见牛圈里一匹骏马,神君不凡;屋前一根竹竿,上面晾着几间女子衣衫,红绸青衫,甚为富丽,岂是平常农家统统?雷秉暗想,这八成便是泰山派追的那女子,她真也胡涂,连行迹也不晓得藏匿。这般江湖雏儿岂会是奸恶之人?何况师叔们提起泰山派,均多有戏谑,不觉得然之意,再瞧瞧那两个獐头鼠目标泰山派弟子,料必这泰山派也不是甚么好玩意。但是此事与我无关,我也只需提点提点这女子,也算尽了心了,却不必过量牵涉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