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月下对酌[第2页/共3页]

分歧于白日束发的端庄，现在鸦羽般的长发泼墨似的垂落至脚踝，发间缀着的星砂随行动闪动如银河倾泻。最惊心的是那双眼睛——白日里老是低垂躲闪的眸子，现在正灼灼地盯着他，眼尾一抹绯红像是用朱砂新描的。

月光在她眉眼间腾跃，陈安云恍忽瞥见当年阿谁灵动活泼的门徒。

"我晓得您心中现在不止我一人。"琉璃伸脱手指，点了点他的胸口，"但弟子……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下认识挪开目光，捏着酒杯的手一紧。现在近在天涯的琉璃，与白日阿谁连递茶都要颤栗的女子的确判若两人。

晨光漫过窗棂时，陈安云看着琉璃端茶的手又开端颤栗了。

琉璃回身，站在屋檐飞翘的鸱吻旁，裙摆如夜潮普通翻涌：

陈安云目光扫过她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衣领——昨夜那袭墨色长裙的领口，清楚是松垮地暴露半截锁骨。现在她束着莲花冠的发间，更寻不到半点星砂碎芒。

陈安云站在医馆的屋顶上，脚下青瓦微凉，夜风掠过衣袍，带起一阵清冽的药香。

陈安云也笑了，这一刻，仿佛光阴倒转，又回到了那段轻松欢愉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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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琉璃盯着他的眼睛，"您真的谅解了我当初的害你之仇。"

酒到三旬，两人开端闲谈。

"师尊……"，她回眸一笑，"情不知从何起……

琉璃眼中流光微转，广袖翻飞间已落在屋顶。陈安云这才发明她的手中提着一个玉壶，通体洁白，好像羊脂白玉普通，玉壶的顶部更似由虎魄封好。

半夜的风俄然变得凌厉。

三百年前他们究竟如何相处？影象里零散的画面让他耳根发烫——仿佛不止是师徒那么简朴。

"夜闯男人卧房……"琉璃俄然用广袖掩唇，做出个娇羞神采，旋即又规复傲然神采，"岂是端庄仙子所为？"

却一往而深。"

医馆屋顶的瓦片上，已放开一张湘妃竹席，上面摆着青玉酒壶并两只夜光杯。

陈安云点点头，上古之事间隔现在太久，他只当是听故事了。

他忍不住开口摸索："白日为何假装不记得夜访？"

远处，万家灯火零散装点，烛光从纸窗里透出，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晕。更夫敲着梆子，声音在沉寂的街道上回荡，垂垂溶解在夜色里。街角的酒坊还亮着灯，模糊能闻声醉汉的谈笑声，混着酒坛碰撞的闷响。

喝止声撞碎满室沉寂。

放眼望去，整座城镇在月光下铺展开来，像一幅晕染了墨色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