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见面[第1页/共3页]

程钰点点头：“行，您施针吧。”

林大夫看向他怀里浑身血污的姜逸轩，有些不解：“这位是？”

厚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拍打下来，姜逸轩只感觉骨头都要碎了。他痛得几近晕厥，身上痛，胸口也痛，但他终究咬牙挺了下来。结束以后，他试了三次，才撑着身子颤巍巍地站起来，咳出了一大滩血。他面前一阵眩晕，堪堪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弯着腰试着缓过那阵眩晕感。

程钰抱着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姜逸轩，冷冷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周厉：“你们对他做了甚么？”

程钰正筹办将他放在床上时，他又咳了一口血，贰内心不免焦急起来，正欲再叫人去催，林大夫终究来了。

榻上的人微小地咳起来，程钰忙上前检察，发明他竟又咳了一口血。他赶紧坐在榻边，将人扶起来靠在他的怀里，以免他咳血呛到。又拿出洁净柔嫩的手绢，悄悄地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林大夫年过半百，头发斑白，也算是看着程钰长大的，见到程钰，先欢畅地行了个礼：“小公子。”

“脉搏微小，气味不稳，又咳血，多数是肺有毁伤。”

“咳……咳……”

纵使姜逸轩是御史大夫之子，犯了错也是一视同仁。南蜀军纪严明，阵前拒不脱手，理应杖责以后放逐到更加艰苦的处所，但幸亏他厥后也杀了很多仇敌，将功补过，最后周厉命令杖责二十大板。

此战固然胜利了，但士气还是很降落，伤亡太惨痛。出征时有两万人马，死者五千，伤者不计其数。大过年的，那么多弟兄连一口热乎的饭菜都没吃上就丧了性命。即便赢了，也没人能笑得出来。

林大夫凝神为姜逸轩把着脉，神采越来越严厉，他又探了探姜逸轩的呼吸，神情凝重起来。

杖责击打的是臀部，他为何会一向咳血？莫非还受了内伤？他低头看着怀里遍体鳞伤的姜逸轩，内心五味杂陈。

“无事，走吧。”程尧叹了口气，对仇敌心慈手软那是自寻死路，姜逸轩必须降服本身的内心，没人帮得了他。

姜逸轩看了一眼程钰，发明对方也在看他，两人的视野不约而同地撞到一起。程钰打量了他的一身血污，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然姜逸轩却感遭到前所未有的尴尬，他本觉得再次和程钰相见，他会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谁曾想却这么狼狈。他朝那清俊的少年暴露一个难堪的笑容，赶紧跟上周厉的脚步。

“我需求给他施银针，再煎几副药服下，好生疗养一个月，应当就无大碍了，但切不成劳累。”

他说不清楚内心是甚么感受，看到姜逸轩狼狈地吐血，强撑着站立而旁人却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时，贰内心有气，另有闷闷的痛。

他忍着胸口的刺痛，终究挨到了营地，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程钰。他长高了很多，身姿矗立，一身淡蓝色长袍，披着红色的狐裘，还是那么清冷孤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