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凋零[第1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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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闻讯，即遣人共同衙门吏卒，共襄堂祭之事。是日，冯宅表里白幡招展，哀乐低徊。冯驰名的姨太闻夫凶信，如遭雷击，哀思欲绝。她身披缟素，发髻狼藉，膝行至堂前，伏地大哭，声嘶力竭，闻者无不动容。

穆彰阿瞪着后宅中的灵堂，怒道：“冯驰名为一个女子，竟敢叛变于我，令洋商丧失惨痛。现在颠地被抓，恐难再售鸦片。”

见张照步出，十个男人马上膜拜于地。张照走近一看，心中大喜，本来他们皆是张还是日自洋船上所救的弟兄，为首的叫何马公。

冯驰名闻言，心如刀绞，哀思欲绝。他一脚将衙役踹开，吼怒道：“妈的，给老子滚蛋！”

张照笑道：“何兄弟多日未见，如隔三秋。只是你们如何来了？”

一个盘头老妇说道：“你可曾听闻，知县的令媛前几日被五个洋人糟蹋了，传闻连肚子也被剖开，内里竟塞满鸦片。”

冯家家道中落，不复回顾。婢仆等或念及生存，或恐无所依归，皆纷繁拜别。

另一名打手身高七尺不足，双手挟住清兵的长矛，如擒草芥，甩于一旁。衙役见此人英勇非常，世人难以力敌，便拉着冯驰名拜别。

说着他推屋门而出，疾步至衙府门外。

冯驰名强忍着恶心，步步深切。直至地窖绝顶，但见一个身材娇巧的少女悄悄地躺在泥泞当中。她满身衣物被剥的精光，手脚被紧紧缚住，脸上更是被利刃划得脸孔全非，难以辨认。

张照轻指灵堂，低声道：“大人，鄙人虽至婚配春秋，却尚未娶妻。我见冯驰名的姨太很有几分姿色，大人何不将她赐给鄙人呢？”

两边苦战正酣，忽见乔治携四名打手赶来助战，乔治力大无穷，单手举起巨石，猛力掷出，衙役见状，仓猝将冯驰名拽到一旁。他双手捧首，大喊拯救，甚为狼狈。

时过子时，有清兵来报，颠地及其打手已全数伏法，但十三行中未搜得鸦片。

见他状若癫狂，不顾统统向前冲去，衙役心急如焚，大喊道：“速速庇护大人！”遂领其他数人，将冯驰名团团围住，以护其全面。?一时候，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冯驰名口中喃喃不休：“女儿，你在那里？你在那里？”其声悲切，闻者无不心碎。

冯驰名欲下地窖探视，却被两名衙役紧紧抱住双腿，转动不得。冯驰名怒不成遏，大声叫道：“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颠地身形如鬼怪般一闪，他双手疾动，已拔出双枪，摆布开弓。他沉默不语，唯有枪声震耳，于小屋以内回荡不断。

他屈身钻上天窖当中。甫一入内，便觉恶臭扑鼻，如同腐肉之臭，又似陈年秽物之气，令人作呕。地窖以内，阴暗无光，湿气甚重，石壁之上，水珠涔涔而下，光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