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凋零[第4页/共5页]

说着他推屋门而出，疾步至衙府门外。

张照拱手笑道：“我现在是三合会众，若在羊城为官，恐传到周春耳中，他必有所顾忌。不过，既然大人抬爱，我可先做知县替补，待三合会之事告终以后，自当为大人效力。只是...”

林则徐道：“自明日起，十三行中华人尽数迁出，唯番鬼不得擅离，直至好出鸦片为止。”

此时，院中一片混乱，府中仆人皆四周寻觅。张照道：“若府内无人，恐冯大人已外出漫步，你们勿要慌乱，我出门去寻他吧。”

衙役皆跪于后宅大院中，知府遣人前来慰劳，刹时衙门表里，人满为患。此时，一老吏因背疾难以久跪，故起家歇息，他不知看到甚么，不断张望四周。

穆彰阿瞋目而视，未发一言。林则徐则作揖致礼，举止安闲，而后徐行拜别。

姨太方欲启声大呼，忽被张照猛攥衣领，如拎雏鸡般拖入屋内。 一炷香以后，张照穿好衣服，但见屋内狼籍一片，女子衣物碎片散落满地。她瑟缩于床角，身披被褥，颤栗不止，双眸中尽是惊惧之色。

张照大笑数声，豪言道：“知县有甚么了不起？我如故意，取全部羊城亦驳诘事。”

冯驰名大喊：“小女尚在内里，我岂能就此拜别？”说着自衙役腰间抽出一把尖刀。

马蹄声声，灰尘飞扬，林则徐在校场点兵一千，乘夜疾行，与冯驰名连夜赶去了十三行，此时，县衙的五个当值衙役也奔驰赶来，与冯驰名穿街越巷，来到颠地居处。

穆彰阿闻言大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事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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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则徐乘轿行至府衙，舆至门首。他悄悄步入衙门后宅，世人皆骇怪不已。虽冯驰名生前与林则徐素有龃龉，然他此番抛开昔日恩仇，肯调兵互助，今闻冯驰名死讯，又前来敬香，其胸怀气度，实在令人敬佩。

数日以后，待冯驰名的丧事办好。张照回至衙府后院，但见后宅寥寂无声，尽显冷落。偌大个宅院，唯有姨太一人，孤影孑然。张照悄悄走到她的身后，见其正清算行李，欲离此地而去。

姨太看着张照，嘲笑一声：“我对你这小娃子没兴趣，不过如果你能当上知县，我便从你。”

穆彰阿瞪着后宅中的灵堂，怒道：“冯驰名为一个女子，竟敢叛变于我，令洋商丧失惨痛。现在颠地被抓，恐难再售鸦片。”

何马公道：“当家的看你在外多日，怕你出事，故遣我们几人前来寻你。”

清兵跪地领命。

张照轻声问道：“冯太太，你在做甚么呢？”

他满面泪痕，跌跌撞撞间，步入一个僻静小街。此街平素里鲜有人至，俄然有一个男人自暗处跃出来，虽值白日，这男人却黑衣蒙面，他手持粗绳，蓦地套在冯驰名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