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硝烟[第4页/共5页]

滋圃见林则徐站在高处，捋须大笑，便走到他的中间，给他拱手作揖。

此时，万众喝彩，声震海天。

张钊问道：“既然滋圃兄晓得我并非教主，为何还叫我持续执掌观北门呢？”

忆月哼道：“每日我都出门，为何本日把我关在思别苑中？何况我们为何要等杨护法返来？”

当年关中堂身后，张教主收留他的先人，授其技艺，又把他扶养成人，命先人保护教主反世，历代训戒，我们关家都铭记于心。当年五台山产生的事情，教主莫非不记得了么？”

滋圃抱拳道：“教主有命，部属岂有不从之礼，就教主固然叮咛。”

杨福蓉抱拳一拱，说道：“大人，您过奖了。”

林则徐点了点头，笑道：“杨夫人何必妄自陋劣？有所作为者岂必雄踞一方、盘据称王呢？夫人助老夫销烟，授此奇策，莫非不是巾帼伟绩么？”

忆月道：“你现在还在骗我么？”

世人围观，欢声雷动，嘻笑之声，传遍四野。

关滋圃在销烟池旁，批示民兵百人掘出十几个大池，并命兵勇们将鸦片箱一一启封，倾入池中，鸦片如墨，刹时染黑池水。继而，投以石灰、碱水，池中顿时沸腾翻滚，白烟蒸腾。

滋圃道：“张兄弟，实在那日你从怀中取出我世祖关中堂的银锭，我问及你名讳的时候，就晓得你并非我教教主。只是这几日和兄弟你相处，发明你纯真仁慈，有侠义心肠，以是...”

张钊低着头，支吾道：“我...”

林则徐笑道：“六百年前的事情，有谁说的清楚呢？关兄，你可晓得‘观北门’这名字的来源么？”

张钊摆了摆手，说道：“这些华工平素里无依无靠，他们当中不乏不幸之人，如当代道混乱，我建立工庄，就是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家，他们举止卤莽，行动不端，待我归去再训戒他们吧。”

张钊内心深思了一番，便点头同意了。

杨福蓉忸捏道：“我世祖是播州土司杨端，虽有播州基业，泽被后代。然我族与北汉杨家各守一方，血脉殊途，实无干系之亲。然我等先人，虽承世祖余荫，然才气平淡，难继先人伟业。我今已而立之年，仍然碌碌有为，实感汗颜。”

忽闻一声号令，鼓声顿起，震惊六合。壮汉们挥槌如雨，鼓面震惊，声传数里。虎门之畔，波澜似亦应和，鼓声与波浪共鸣。

张钊惊道：“滋圃兄，莫非...你已经晓得了？”

片刻后，滋圃叹道：“哎，你公然不是观北门的教主。”

杨福蓉在一旁听得明白，她说道：“林大人要想销烟，何难之有？”

翌日一早，天朗气清，海风拂面，林则徐亲率兵勇，驱牛车数百辆，满载鸦片万箱，连续运至虎门海岸。张钊和杨福蓉保护摆布，最后一箱鸦片运至，已到当日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