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吉尔伯特[第5页/共6页]

夜色深沉，星空如幕，步队在荒漠中艰巨前行，前路未卜，但这一刻，他们的运气已然被改写。夜风吼怒，卷起灰尘，掩去了他们的萍踪，却掩不住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远处，地平线上模糊可见一丝微光，那是安条克的方向。吉尔伯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剑，心中暗誓：不管成败，他都要带着这些兄弟，闯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六合。步队中，有人低声哼唱起诺曼老歌，歌声苦楚而婉转，垂垂传遍夜空，那是他们对故里的思念，也是对将来的期盼。

“你表哥博希蒙德正在围攻安条克，攻了好一阵子都没拿下来，明显撞上了硬骨头。这对你意味着甚么，你想过没有？”埃弗拉德上前一步，眼中燃起狂热的光芒，声音愈发激昂，“带上工兵队的弟兄们，去投奔他！更首要的是，带上艾赛德留下的那些大炮！你最清楚它们的代价——新来发铁厂打造的宝贝，每一门都是疆场上的杀器，足以窜改战局！只要我们助博希蒙德拿下安条克，他毫不会虐待你，领地、爵位，伸手可得！而跟着你的这些人，也能有个新家，今后摆脱磨难！”

身边的埃弗拉德紧握长矛，矛尖在火光中闪着寒光。他侧头看了吉尔伯特一眼，低声道：“男爵，我们的路才方才开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冲动与等候，仿佛已经预感到安条克城墙在炮火中轰然倾圮的那一刻。吉尔伯特微微点头，嘴角暴露一抹刚毅的笑意。

一阵短促的马蹄声从营地入口传来，灰尘飞扬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呈现在火光边沿。格拉迪，工兵队的队长，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战马，身后跟着几个全部武装的亲卫。他的脸上带着一层寒霜，目光如鹰般锋利，扫过这群叛逃的工兵，最后落在吉尔伯特身上。他勒住缰绳，缓缓上马，脚步沉重地走上前来，感喟一声，声音降落而庞大：“你毕竟还是你，吉尔伯特。”

埃弗拉德站在吉尔伯特身边，紧握长矛，上前一步，怒声说道：“叛变艾赛德的不是我们，是贝尔特鲁德！自她夺权以来，分裂盘据的国土、接连不竭的内战、靠近坏死的经济、混乱不堪的治安——她夺去了这个国度，却管理不了这个国度！我们这些工兵辛辛苦苦撑起她的统治，她却连最根基的军饷都给不起！你呢，格拉迪？你如果还算是个诺曼人，就让开，别挡我们的路！”

“兄弟们！”吉尔伯特转过身，声音宏亮地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穿透民气的力量，“这片地盘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在这儿挥洒心血，锻造铁器，构筑工事，换来的却只要屈辱与饥饿！彻夜，我们分开这里，去寻觅属于我们的将来！博希蒙德在安条克等着我们，他需求我们手中的大炮，更需求我们的勇气！跟从我，诺曼的狂暴兵士们，我们将用本身的双手夺回庄严与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