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毒蛇（下）[第4页/共6页]

战役的余波尚未散尽，山谷边沿的风带着血腥与焦土的气味，低啸着掠过，卷起地上的灰烬与残叶。弗朗索瓦站在一处高坡上，俯瞰着下方混乱的气象。他的灰色大氅在风中微微摆动，陈旧的布料边沿被风撕扯出藐小的裂口，兜帽半遮住他的脸庞，只暴露一双锋利如刀的眼睛，瞳孔通俗如寒潭，透着一股刻毒与算计。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意，似讽刺又似对劲，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山谷中四周逃窜的腾蛇营兵士，那些错愕失措的身影在他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贰心中早已策画好如何将这群落空将领的散兵游勇支出囊中，化作他手中新的利器。

弗朗索瓦并未止步，他策马深切林间，追逐那些更远的溃兵。一队腾蛇营马队试图翻过山坡逃脱，他带着几名虎伥追上，马蹄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他冷喝道：“想跑？晚了！”一名虎伥掷出短矛，矛尖穿透一名马队的后背，鲜血喷涌，那人惨叫着滚下山坡，撞在树干上，气味全无。其他马队见状，惊骇万分，纷繁上马投降，跪地告饶：“大人饶命！我们跟您走！”弗朗索瓦冷哼一声，挥手表示虎伥收押，目光中透着一丝对劲。

“机会已到，”弗朗索瓦低声道，声音降落而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北风，“这些家伙没了头儿，惶恐失措，恰是归我所用的最好时候。脱手，一个都别放跑！”他猛地翻身上马，行动健旺而迅捷，枣红色的战马嘶鸣一声，马蹄刨地，扬起一小片灰尘。他一挥手，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判定的弧线，虎伥们齐声应诺，声音虽低却带着嗜血的镇静，随即如猎犬般敏捷分分开来，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向腾蛇营的溃兵包抄而去。他们的脚步轻巧而无声，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微微颤抖，像是嗅到了血腥的野兽。

步队行至一处林间空位，巴特拉兹猛地停下脚步，猛地回身，转头望向山谷方向。他的视野穿过层层树影，仿佛能看到那片被夺去的营地，火光虽已燃烧，浓烟却仍在远方升腾。他紧握战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低吼道：“这笔账，我迟早要讨返来！”他的声音降落而沙哑，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吼怒，带着无尽的气愤与屈辱，在林间回荡，惊得树上的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起，收回几声刺耳的鸣叫。

山谷中，狮鹫营与猎豹营的旗号顶风飘荡，宣布了胜利。而弗朗索瓦站在新组建的腾蛇营前，目光通俗，大氅在风中摆动，手中短刀悄悄敲击着马鞍，眼中闪过一丝滑头的光芒。他晓得，这场混战不过是开端，他手中的腾蛇营，将在这乱局中掀起更大的波澜。风声吼怒，卷起地上的灰烬，山谷外的天空垂垂明朗，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