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兄长的托付[第5页/共6页]

巴尔基亚鲁克喘了几口气，接着说道：“古勒苏姆，你怕是忘了，我们的先人在草原上放羊、喝马奶酒的时候，拜的是长生天，哪有这些花梢的讲究？厥后改信天方教，还不是因为占了人家的地盘，为了统治稳定而奉迎本地百姓，这才留着这些神棍的命，让他们替我们安抚民气。你想想，如果当初老祖宗打下的是十字教徒的地盘，我们明天怕是早就拜起十字架了；如果占据的处所大家把野猪当神，我们现在不得也跟着叩首拜野猪？你说说，就算那样，我们真该去信一头野猪不成？哈哈哈！”

“多谢您，尊敬的哈里发！”巴尔基亚鲁克衰弱地回应，“您辛苦了。”随后，他转头看向古勒苏姆，低声道：“古勒苏姆，你先退下吧。我已备好圣旨，你出了这穹顶大厅，自会有人交给你。好了，你带上法赫扎尔德，去吧！去吧！”

“皇兄，您保重！愿真神……”古勒苏姆顿了一顿，旋即不再利用波斯语，而是改口用乌古斯语说道，“图赫里尔大可汗，长生天必然会保佑您长命！”古勒苏姆再次跪地，把孩子放到身边，重重叩首，泪水滴落在空中。随后，她抱起法赫扎尔德，缓缓起家，行动沉重地退了出去。身后的大厅仿佛凝固在一片沉寂与卷烟当中。穹顶上的琉璃灯微微摇摆，投下最后的光影，映照在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上。

就在这时，巴尔基亚鲁克略显艰巨地抬手，指向身边一名低头侍立的宫女，轻声道：“去，把法赫扎尔德抱来。”他的声音虽衰弱，却带着一丝孔殷。宫女微微一怔，随即低头应道：“是，陛下。”她快步退下，脚步声在大厅的沉寂中格外清楚。

“皇兄，我返来时已将军队献给您，他们早已是您的部下，您如何安排都不必再与我商讨。”古勒苏姆赶紧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大厅另一端，阿拔斯王朝的傀儡哈里发穆斯台兹希尔·比拉赫站在一尊雕镂精彩的香炉前，身披镶嵌珍珠的黑袍，头戴一顶缀有金丝的圆顶帽，帽檐垂下颀长的流苏。他双手高举一卷羊皮纸，声音降落而悠长，吟诵着《天方经》中陈腐的祈愿章节。每念完一段，他便微微回身，面向西南边——阿谁悠远之地的一间崇高的黑屋子地点的方向，低头俯身，额头触地，完成一次标准的“礼拜叩首”，似在向真神的居而至敬。他的身边，一名侍从手持水壶与毛巾，那是典礼进步行“净手礼”（乌都）的必须之物，壶嘴微微倾斜，水流淌时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香炉中的白烟环抱着他，与他的吟诵交叉成一种奥秘的节拍，仿佛在祈求真神的恩赐来临。空中上铺着一块织有繁复斑纹的祷告毯，毯边装点着金丝流苏，穆斯台兹希尔时而屈膝跪下，时而起家站立，行动迟缓而持重，好像一场经心排练的天方教礼拜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