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艳尸[第1页/共3页]

木门回声而开时，铜锁碰撞声在空荡走廊反响。

他摸脱手机调出档案照片，“这个玉佩纹样，在你给程玉彤打扮时见过吧？”

“我……我随口扯谈的！”荼蘼慌乱起家时碰翻了茶海，褐色的水渍在素色旗袍上晕开大片污迹。

平儿蓦地转头时，月光照亮了他沾满暗红液体的下颌。

这与程母所说的“梨园绝迹十余年”明显存在致命冲突。

镜中倒影清楚瞧见她嘴角肌肉不天然地抽搐，鬓边珠花跟着吞咽行动微微颤抖。

当荼蘼点头时，李杭灵敏捕获到她眼底转眼即逝的落寞。这抹情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刹时激活了他影象中的某个暗格。

李杭目光微动，指节在檀木椅扶手上敲出笃笃轻响：“恰是玉彤托我来的，那戏票……原是出自你手？”

李杭别过脸平复呼吸，余光扫向空荡的观众席，心头蓦地发紧，方才还端坐的戏迷们竟如雾气般消逝无踪。

氤氲水汽中，他重视到荼蘼嫁妆里泛黄的戏票存根——持续七年的日期都定格在霜降前后。

暗廊深处传来平儿的催促：“这边走。”李杭整了整衣衿回声上前，跟着那道佝偻身影往戏台深处走去。

“这屋子……”李杭的指尖划过冰冷墙面，碎金箔从班驳漆面簌簌而落，“如何连面打扮镜都没有？”

“戏散场了，你这是……”李杭轻拍对方肩头。

“莫非她单独……”他喃喃自语，思疑叶时雯已趁乱潜入背景搜索线索。

这话尾音带着可疑的颤抖，与她先前说辞中的“年年候故交”构成奥妙裂隙。

李杭下认识挡在她身前，喉结转动着转移话题：“玉彤失落前夕，监控拍到有人往你家送过檀木匣。”

琐细的童年画面在乎识深处渐次显影：扎着羊角辫的小荼蘼总爱把野雏菊别在他和玉彤的衣衿上。

荼蘼机器地斟着七分满的茶汤，水线却在半途高耸断流，她握着紫沙壶的手正微微发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刑侦队都查不出端倪？”

李杭强忍不适看向那双枯瘦手掌，待其摊开掌心，半截啮齿类植物的残躯鲜明闪现。

她袖中滑出个退色的戏牌，上面“霸王别姬”的鎏金字已班驳，“可还记得我们在槐树下的商定？”

“自她及笄礼后。”荼蘼猛地背过身去清算戏服，云锦水袖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算来竟有五载春秋了。”

“程玉彤人间蒸发了。”李杭从风衣口袋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卷烟，在戏楼禁烟的布告牌前又烦躁地塞了归去。

李杭垂首揉了揉眉心，声线沙哑道：“婚礼黄了。”

混着水声的话语让李杭脊背排泄盗汗，戏园铁律第三条正闪现在他影象里：莫信头戴红绢花之人。

灯笼投下的暗红光影里，班驳的戏服在穿堂风中悄悄摇摆。

她踉跄着退向雕花隔扇，指尖死死扣住鎏金门环：“容女人倒是面熟，传闻李队长上月才从停尸房领回这具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