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破局者[第1页/共5页]

"；大帅，海贸协会的船队往马六甲运的不是瓷器。"；柴婉儿深夜叩响书房，手里捧着译好的暹罗密报，"；他们在缅甸丹老群岛策应的，是吴三桂的火枪作坊......"；

梁五记亲身送来块玻璃匾额，透亮的琉璃板下压着《大展雄图》四字。

“又说我的墙占了他的地，究竟是他家建房时往外多建了三尺，我家往内让了三尺。他们掀了新砌的砖，泥瓦匠的担子砸在我脚背上。”

次日辰时，李奇带着衙役踏进水渍斑斑的西巷。

他朝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抽出腰刀闪进月洞门，不消半盏茶工夫，便拎着个抖如筛糠的账房先生返来 —— 瓜皮帽歪扣在后脑，怀里掉出的烫金名帖上，“海贸协理” 四个金字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他连夜差人提审西巷三户，又调来番禺县衙的户籍档案，发明所谓 “邻里协约” 竟是满清入关后捏造，盖着伪清期间里正的印章，现已离任。

纸灰飞起时，他瞥见胡大有正颤巍巍地抚摩地基边沿，白叟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初升的太阳，照得青砖缝里的血痕格外清楚 —— 那是十年间，胡小利搬砖时磨破手掌滴下的血，现在终究要在新砌的墙基里，长出瓦檐。

三今后，大帅府正堂摆开三十六面缉获的行会旗幡。李奇踩着"；岭南米业同业会"；的锦旗，将一摞帐本摔在八省商会代大要前："；好个'；同业共济'；！客岁粮价飞涨，你们囤米的地窖比广州城墙还厚！"；

末端，李奇命人取来火盆，将那叠所谓的 “邻里协约” 掷入火中。

三今后，西巷传来叮叮铛铛的砌砖声。胡小利握着新领的瓦刀，看着第一块青砖稳稳落在柱脚石上，砖缝里填的是他新磨的石灰 —— 此次，再没有粪池的恶臭，也没有举着青砖的手。

老船公扯开靛青粗布衫的刹时，李奇手中的孔雀石镇纸 “当啷” 磕在砚台上。

白叟在状纸里写，“他们通同里正，竟说甚么法律有云：左邻不允，邻右不平，前邻不悦，后邻不兴，不得起屋。清楚是要逼死我儿！” 写到最后，他咬破中指，在 “胡小利” 三个字上按了血印，指腹的老茧刮过纸面，带下一层皮屑。

破局者

门楣上的鎏金牌匾被莫少红用刀劈成两半，“协” 字的 “十” 部还挂在檐角，像根悬而未断的绞索。军法处的人正往外抬账册，最上面那本摊开着，“分赃明细” 四个大字刺得夙起的街坊交头接耳。

晨光穿透雾霭时，莫少红带着弟兄们抬来新制的木牌，钉在会馆门楣上。

胡大有在案发后胡小利被捉的第七天赋在故意人的指导下给李奇写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