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破局者[第3页/共5页]

李奇将密报靠近孔雀石台灯，隐形药水显出的线路图直指苏门答腊。

巷口的老槐树下，李奇的副官正往墙上贴布告：“凡宅基地四至清楚者，无需邻居具名便可起屋，敢有禁止者，以波折民生论处。”

李奇对着烛火展开状纸时，发明这是建奴入关时，为分化汉人而弄的条目。

老船公的名字 “陈阿水” 排在第三行，前面刻着 “己卯年拒缴会费，沉于虎门滩”。

“伪清公布的《大清民律草案》虽有‘邻地通行’之条，却未说建房需三邻共签。何况尔等用大清的条律，管大明的民事。” 李奇展开新写的判词，狼毫在宣纸上走得掷地有声，“尔等结党营私，梗阻民生，按大帅府令，各杖二十，罚银二十两给胡小利，不得再反对胡小利建房。”

“把行会的‘条约’都收来。” 李奇从莫少红手中接过密账，指尖划过 “河沙银” 条目，“按《商律》，商户有自主雇匠之权，这些所谓‘条约’，不过是你们结网刮油的由头。”

末端，李奇命人取来火盆，将那叠所谓的 “邻里协约” 掷入火中。

他朝亲兵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抽出腰刀闪进月洞门，不消半盏茶工夫，便拎着个抖如筛糠的账房先生返来 —— 瓜皮帽歪扣在后脑，怀里掉出的烫金名帖上，“海贸协理” 四个金字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李婆子怕胡家盖了新房，挡了自家的采光。” 师爷捧着抄来的供词，“王屠户觉得新房盖了，他就没处所杀猪了。”

三今后，大帅府正堂摆开三十六面缉获的行会旗幡。李奇踩着"；岭南米业同业会"；的锦旗，将一摞帐本摔在八省商会代大要前："；好个'；同业共济'；！客岁粮价飞涨，你们囤米的地窖比广州城墙还厚！"；

五更天，李奇的白马踏过青石板，停在海贸协会门前。

门楣上的鎏金牌匾被莫少红用刀劈成两半，“协” 字的 “十” 部还挂在檐角，像根悬而未断的绞索。军法处的人正往外抬账册，最上面那本摊开着，“分赃明细” 四个大字刺得夙起的街坊交头接耳。

三今后，西巷传来叮叮铛铛的砌砖声。胡小利握着新领的瓦刀，看着第一块青砖稳稳落在柱脚石上，砖缝里填的是他新磨的石灰 —— 此次，再没有粪池的恶臭，也没有举着青砖的手。

“军法处的人连夜查了名册。” 次日卯时，莫少红踩着晨露闯进签押房，玄色马褂上还沾着珠江的水汽，“这海贸协会名下有十三家‘分会’，绸缎、瓷器、茶叶各行都有，入会要交‘茶船脚’，买卖抽‘河沙银’，连船埠搬货的夫役都得买他们的‘通行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