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风过易水寒 1[第1页/共3页]

陈封恍然道：“本来如此。辨章说的不错，燕人见文安沦陷，知刘家寨已不成守，便要退兵。但他不知青鸾卫真假，恐退兵被青鸾卫所伏，便出此一计，待击退青鸾卫后，他便可安闲退兵了。想必现在刘家寨已是空营矣。”

嗣后得知，燕军先攻陷西北营寨，又聚兵强攻西南营寨。郑军不敌，全军溃败，纷繁逃回红城寨。此一战，郑军折损近两千兵马。

程备见此景象，只得轻咳一声道：“都司不必过分烦恼，刘家寨一战虽败了，燕人却也不能窜改大局。都司亲率雄师霸占文安，攻守之势已定，燕人也不能阻我进兵，不过早晨几日罢了。”

占了文安后，陈封本欲马上进兵，但因这场大雪，却不得不暂缓出兵。去往长丰镇、束城传令的亲兵早已回到文安，唯独去往刘家寨高欢军中传令的亲兵，直到腊月二十七才返来。

陈封道：“话虽如此，然高功肃武勇不凡，素称我禁军良将，怎的竟如此不堪一击？两万雄师，竟被戋戋数千燕军击败？他虽只后退六十里，却误了我大事。况我军才攻陷文安，恰是进兵良机，他却又遭此大败，岂不灭了我军锐气？”

程备一笑道：“大战期近，恰是用人之时，高功肃乃可贵将才，都司乃是一时气话，我岂能不知？高功肃受命只佯攻刘家寨，刘家寨中燕军又少，是以高功肃有些慢待，未曾防备，确有过处。现在想来，刘家寨火线必驻有一枝燕军，那日我军攻陷文安，文安燕军想必也逃到刘家寨，燕人得知丢了文安，这才集起一枝兵马，袭了高功肃营寨。”

青鸾卫出兵两万，于刘家寨西南、西北，分两寨驻扎，每寨各有一万兵马，高欢居于西南寨内。刘家寨燕军只三千兵马，那日又是雪最盛之时，高欢全未防备燕军袭营，竟被燕军拆台西北营寨。

陈封转而大笑道：“不错，辨章妙语，我堂堂之师，岂惧他鬼蜮伎俩？”又收起笑意道：“摆布已不急于进兵，我等无妨便在此猜一猜慕容不离有何战略。辨章觉得，燕人将以何策应对？”

大堂之上，烛火煌煌，陈封神采阴沉，在烛光之下闪动不定。诸将列坐两侧，闻听此事，又见陈封神情，皆噤若寒蝉，呆坐不语。

忽听乐籍道：“都司，燕人警省，我觉得，他这一战，恰是为退兵。慕容不离确是名不虚传，燕人现在只怕已推测我军战法。”

当时雪已停了。大雪封路，门路难行，但这条路也不该走上四日才回，陈封细问之下，才知传令兵到了刘家寨，竟未寻到青鸾卫兵马。传令兵又去红城寨，才见到高欢，得知高欢全卫兵马已撤回到红城寨。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郑军早没了士气，也已有力再战，目睹败局已定，全军无幸。幸得高欢有万夫不当之勇，危急之时率军死命厮杀，极力维系兵阵，才不致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