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金蜱记[第5页/共9页]

"；陛下，金国国师求见。"；童贯的通报声中，一股腥风卷着雪花涌入殿内。身着萨满服饰的女真巫师踏冰而来，背后跟着十二具青铜傀儡，每具傀儡的心脏位置都嵌着块龙鳞。

半夜时分，李延龄单独来到大名府城隍庙。月光下，泥塑的城隍爷手持笏板，眼睛却泛着诡异的红光。他刚要开口，供桌后俄然转出个青衫道人，手中罗盘指针猖獗扭转。

政和十年孟夏，东京汴梁的蝉鸣里浸着铁锈味。张择端搁下画笔，望着《腐败上河图》中虹桥下的客船。本该空载的货舱里，清楚闲逛着青铜祭器的寒光。

李延龄接过张玄玑递来的道袍，俄然重视到他掌心的朱砂痣——与三年前战死的西夏标兵一模一样。还未开口，张玄玑已消逝在晨雾中，只留下随风飘落的黄纸，上面写着："；丙午年蒲月初五，万人血祭。"；

"；大人，经略使请您过府。"；亲兵的通报打断了他的思路。

未等答复，女子揭开面纱，无缺的半张脸已充满鳞片。她指尖在画卷上悄悄一点，虹桥的朱漆俄然剥落，暴露西夏文符咒："；丙午年蒲月初五，万人血祭"；的字样在暮色中泛着血光。

李延龄站在焦土上，靴底碾碎一只尚未断气的金蜱。那虫体竟排泄靛蓝色汁液，在青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坑洞。他俄然想起三年前在湟州见过的景象——西夏巫师用活人祭奠时，祭坛上的血珠也曾闪现这类诡异的光彩。

"；元儿..."；李延龄的声音哽咽。那具尸傀的脊椎俄然裂开，钻出条三尺长的金蜱，复眼映出赫连雪的面庞："；李将军，想救你儿子的灵魂吗？蒲月初五子时，带着骨笛来卫河口。"；

"；甚么人？"；王焕大喝一声，惊起满厩战马嘶鸣。斑点如雨坠落，他本能地闭眼，脸上却没有料想中的疼痛。再睁眼时，地上已尽是黄豆大小的虫子，甲壳泛着青金色的光，正朝着马群游去。

李延龄展开圣旨，徽宗天子的瘦金体力透纸背："；着大名府速查地脉异动，如有妖邪作怪，可启用龙虎山雷法..."；他的手指俄然顿住，最后一行小字写着："；附张真人手札一封。"；

"；快！"；张玄玑指着祭坛上的青铜鼎，"；用骨笛唤醒龙脉！"；李延龄将骨笛抵在鼎耳上，激昂的笛声回荡在洞窟中。空中开端狠恶震颤，裂缝中涌出清澈的泉水，刹时将全部祭坛淹没。

"；王焕，你是说那些虫子会吸血？"；李延龄盯着跪在地上的提举官。王焕的官服上还沾着马粪，额角的伤口已经化脓："；回大人，卑职亲眼所见，那些金蜱专应战马的血管处叮咬，被吸过血的马不出三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