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金蜱记[第6页/共9页]

戌时三刻，王焕单独来到马厩。夜风卷着马粪味灌进领口，他紧了紧狐裘，灯笼的光晕扫过马槽。俄然，一声纤细的"；窸窣"；重新顶传来。他举灯一照，梁上密密麻麻的斑点正在爬动，像撒了把黑豆。

"；王焕，你是说那些虫子会吸血？"；李延龄盯着跪在地上的提举官。王焕的官服上还沾着马粪，额角的伤口已经化脓："；回大人，卑职亲眼所见，那些金蜱专应战马的血管处叮咬，被吸过血的马不出三日就..."；

当雷法羽士们赶到时，卫河口只剩下半块骨笛和一滩凝固的金色血液。三年后的政和十年，开封府传播着新的志怪故事：有渔夫在黄河中打捞出块龙鳞，上面竟映出李延龄将军持剑斩龙的影象。

"；这是地脉之眼！"；张玄玑的声音带着颤抖，"；西夏人用活人祭奠，强即将龙脉转化为血脉。金蜱不过是保护这处祭坛的主子！"；

经略府后堂，李延龄看着沙盘上插满的令旗。大名府周边十三处水源标记都被朱砂圈住，最新的探报显现，卫河上游呈现大量死鱼，鳞片上充满针孔状伤口。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战马嘶鸣。李延龄神采大变，只见马政司方向腾起金色烟雾。他正冲要畴昔，张玄玑俄然抓住他的胳膊："；等等！那不是浅显的烟雾..."；

李延龄望着远处的太行山，喃喃自语："；看来这虫灾背后另有隐情。"；他俄然想起《异物志》中的另一句话："；金蜱聚处，必有地脉之异。"；或许，这场灾害的本源并不在虫，而在于地下涌动的神。

李延龄展开圣旨，徽宗天子的瘦金体力透纸背："；着大名府速查地脉异动，如有妖邪作怪，可启用龙虎山雷法..."；他的手指俄然顿住，最后一行小字写着："；附张真人手札一封。"；

"；快！"；张玄玑指着祭坛上的青铜鼎，"；用骨笛唤醒龙脉！"；李延龄将骨笛抵在鼎耳上，激昂的笛声回荡在洞窟中。空中开端狠恶震颤，裂缝中涌出清澈的泉水，刹时将全部祭坛淹没。

"；不成能..."；国师的声音被风雪淹没。他不晓得，李延龄的龙魂早已与宋徽宗种下的登仙仙术同归于尽，而李师师滴落的龙鳞血，唤醒的是真正的中原龙脉。

"；李将军，别来无恙？"；女子揭开面纱，另一半脸倒是无缺的汉人面貌，"；我乃西夏国师之女赫连雪，本日特来取回父亲的骨笛。"；

"；这是登仙仙术的媒介。"；张玄玑的罗盘指向东南边，"；蒲月初五子时，卫河入河口会呈现地煞冲煞。赫连雪若在当时完成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