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禅院春梦[第1页/共5页]

阮玉娘也未摆脱，任由他握着，她的耳根悄悄泛红，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殿内的氛围仿佛刹时升温，满盈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含混。了尘认识到本身的失态，猛地松开手，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贫僧失态了。”

雨势逐步变大，豆大的雨点砰砰砸在伞面上。阮玉娘加快脚步，奔至寺庙庙门前时，衣衫已被雨水渗入，紧紧贴在身上。她收起伞，悄悄抖落水珠，那水珠溅落在青石板上，转眼融入水流。

“玉娘……”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颤抖，“我……我怕会害了你……”

了尘沉默半晌，低声道：“施主说得是。人间万象皆为虚幻，情爱不过是镜花水月，贫僧本不该有此执念。”

“大师画技超凡，这溪水仿若在画中活动。”阮玉娘看着案上画作，眼中尽是赏识。

“玉娘！”了尘扑畴昔，一把抓住她的手，可那一刹时的变故太快，他眼睁睁看着阮玉娘坠落绝壁，消逝在云雾当中。

暮春，精密如丝的雨交叉成昏黄的网，将全部江南水乡和顺包裹。阮玉娘撑起绘有灼灼桃花的油纸伞，莲步轻移，踏上蜿蜒盘曲的青石山路。绵密雨丝悄悄打湿鞋面，泥点溅上她乌黑的裙角，她却浑然未觉。自从丈夫离世后，她便常来这灵隐寺祈福，唯有在卷烟袅袅中，她的心才气寻得半晌安宁。

和尚微微一笑，暴露洁白的牙齿：“贫僧法号了尘，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对不起……”了尘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痛苦，“我……我确切对施主动了心。可我是削发人，佛门有训，不成破戒，我不能害了你。”

阮玉娘起家走到案前，只见宣纸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眉眼间的落寞与和顺被描画得入木三分，仿佛就是本身的灵魂跃然纸上。

阮玉娘看清他的面庞，不由一怔。这和尚眉眼间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纯洁得如同山间清泉，似能洞悉民气。她忙行礼道：“是我冒然打搅大师清修了。”

了尘眼中闪过一抹惊奇：“施主竟如此懂画？”

从那今后，了尘便疯了。他整日在寺庙里浪荡，嘴里不断地念叨着阮玉娘的名字。偶然，他会俄然跑到后山，对着绝壁大声呼喊，声音中尽是绝望与痛苦。

一个月后，有人在绝壁下发明了阮玉娘的尸身。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幅画，恰是了尘为她画的肖像。

阮玉娘转过甚，泪流满面：“大师……我……我该如何是好？我失了纯洁，勾引了削发人，我没脸活在这世上了……”

“真的。”了尘伸脱手，声音哽咽，“来，抓住我的手。”

了尘谦逊道：“施主过奖，贫僧不过是闲暇时随心涂鸦。”

提及亡夫，阮玉娘的眼眶微微泛红。了尘见状，赶紧岔开话题：“既然施主懂画，还望不吝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