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禅院春梦[第2页/共5页]

一日，阮玉娘正在临摹一幅雪景寒林图，了尘站在她身后指导。她身上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来，了尘不自发靠近，轻声说：“这里运笔要再轻柔些。”说着，他伸手握住阮玉娘的手，带着她在纸上缓缓勾画。阮玉娘的手柔若无骨，握在掌心，温热而细致，好似一块暖玉。了尘的心跳蓦地加快，想要抽回击，却又迷恋这半晌的暖和，舍不得松开。

了尘渐渐靠近她，声音颤抖着安抚：“下来，我们好好筹议。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定力不敷。玉娘，你下来，我们一起想体例……人间统统皆有因果，这或许是你我逃不开的业障，可我们定能寻得前程。”

“大师太谦逊了。”阮玉娘指着画中一处，“这树的勾画，笔锋委宛，颇具吴道子神韵。”

提及亡夫，阮玉娘的眼眶微微泛红。了尘见状，赶紧岔开话题：“既然施主懂画，还望不吝见教。”

“不——！”了尘收回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

了尘赶紧摆手：“施主谬赞，贫僧愧不敢当。”

笔尖在纸上摩挲，缓缓勾画出阮玉娘的表面。了尘画得极慢，每一笔都倾泻了十二分的心机，像是要把面前人深深印刻在纸上。阮玉娘温馨地坐着，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了尘脸上。他专注作画的神态，让她想起了亡夫，可又多了几别离样的心动。

当天夜里，了尘在禅房里扑灭了火。熊熊烈火吞噬了他的身材，火光照亮了全部寺庙，也照亮了他留在墙上的最后一行血字：

阮玉娘回身扑入他怀中，泣声道：“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甚么都不怕，我情愿等。”

了尘谦逊道：“施主过奖，贫僧不过是闲暇时随心涂鸦。”

和尚微微一笑，暴露洁白的牙齿：“贫僧法号了尘，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从那今后，阮玉娘常常入寺学画。了尘教她握笔的姿式，教她运笔的轻重缓急，教她如何奇妙构图。阮玉娘学得极其当真，进步飞速。

了尘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中莫名一痛，鬼使神差地应道：“好。”

我究竟做了甚么？我竟破了佛门清规！他跌跌撞撞地起家，跪在佛像前忏悔。“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他口中念着经文，可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阮玉娘的身影，她的笑靥、她的泪滴、她的柔情……

了尘再也禁止不住本身，低头吻住了她的唇。阮玉娘先是一僵，随即热烈地回应着，双手紧紧环绕住了尘的脖颈。

阮玉娘踌躇了一下，缓缓伸脱手。就在两人指尖即将相触的刹时，阮玉娘脚下一滑，整小我向后倒去。

阮玉娘点头称谢，在案几旁坐下。了尘为她沏上一杯热茶，热气腾腾，茶香袅袅，遣散了她周身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