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武帝设局，浊笔求生。[第1页/共5页]

"；着太子司马衷马上批答并州水灾奏疏，中午前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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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南风瞳孔骤缩。她想起泰始八年阿谁雪夜，卫瓘在太极殿长跪三时候，只为谏言广设常平仓。彼时武帝抚掌大笑："；卫公欲收全百姓气耶？"；

更鼓声从神虎门传来时，尚书令瞥见武帝正用匕首挑开漆盒封泥，盒内黄绫衬底上，鲜明摆着并州八百里加急的水灾奏疏，刺史杜预的血指印在"；易子而食"；四字上结成紫痂。

"；张给事。"；司马炎的声音像是从九霄云别传来，"；只是这'；见落叶知秋'；的典故，出自《淮南子》还是《吕氏春秋》？"；

嘉福殿的冰裂纹瓷瓶被砸碎第七个时，张泓终究展开奏疏。并州刺史杜预的笔迹力透纸背："；并州十二郡大旱，野有饿殍，请开常平仓..."；

司马衷俄然抽搐着指向墙角。在积满蛛网的暗格里，鲜明摆着去岁未焚尽的《东宫讲筵录》，其上记录着太傅卫瓘的讲明："；太子问'；井田制可复否'；，臣答'；今当效汉武平准法'；"；——恰是张泓拟策时援引的典故。

退朝钟声里，卫瓘踉跄出殿。绯色官袍途遇秋风，片片朱砂染就的獬豸纹随风而逝。转角处忽见张泓垂首而立，手中捧着那卷染血的太子批答："；司空可知，这'；拾落叶'；三字的胭脂痕..."；

"；茂先（张华字）可知此物？"；司马炎指尖抚过奏疏裂缝——那是信使策马疾走时被箭矢掠过的陈迹，"；去岁关中蝗灾，太子批复'；可令蝗虫赴洛水他杀'；，此次时候如此紧急，只怕连如许的批复也写不出来..."；

贾南风是在西偏殿的椒墙夹层里找到太子的。三年前她用金簪刺死的宫人，骸骨就封在这堵以花椒和泥涂砌的暖墙内。现在司马衷伸直在尸骨旁，奏疏被他揉成团塞进嘴里，绢帛上的墨迹在唾液浸泡下洇出诡异的青玄色。

话音未落，治书侍御史庾纯俄然出列，象笏直指卫瓘鼻尖："；司空当年醉抚御榻，本日又讽太子痴顽，莫非想效霍光故事？"；

"；娘娘请看此处。"；张泓指尖点在"；常平仓"；三字上，"；陛下月前刚将敖仓守将换成贾模将军（贾允侄），若太子主伸开仓..."； 泓摇首道：“太子平常不学，殿中呆不住一时，只心在蛐蛐上，此为圣上所深知，陛下也曾多次催促，现在答诏倒是多引古义，博学多闻，陛下圣明，如何一眼看不透？一或查办，必定水落石出，到时，属稿吏当然被谴，恐太子亦不能安位了。”贾南风不由大惊道：“这却如何是好？‘泓答道：”不如就按太子所学，坦直陈词，此皆合适太子平常，如此如许，免得陛下动疑。“贾妃乃转惊为喜，温言与语道：”烦公为我善复，他日当与共繁华。“张泓不由点头，噗通跪倒谢恩，毕，方以太子口气写就一篇批复，又恐笔迹露了马脚，令太子又誉抄一遍。太子衷勉强录成，再由泓复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