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贾府密谋，椒房之怨。[第2页/共6页]

当朝中书监仓促赶到时，正瞥见贾允在擦拭先帝赐的鱼肠剑。寒光出鞘的刹时，老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公曾啊，你说卫伯玉这般奸佞之臣，如果摔断了腿..."；

泰始八年的洛阳城覆盖在暮春细雨中，尚书令贾允的府邸却亮着不平常的灯火。戌时三刻，正厅檐角的铜铃被暴风吹得叮当乱响，二十余名披甲侍卫握着长戟在游廊下来回巡查，他们的皮靴踏过青石板的声音与雨声混作一团。

戌时 暴室刑房，春桃被铁链吊在渗水的墙壁上，脚尖勉强够到满地鼠尸。当铁门吱呀开启时，她看着贾南风石榴裙摆扫过血污，竟比昨日亲手处决的小黄门血迹更刺目。

戌时 司空府书房，卫瓘摩挲着孙女被剪断的发丝，忽听老仆惊叫："；老爷！库房三十八箱《左传》注疏全被虫蛀了！"；他疾步赶去，看着满地碎纸中爬动的黑虫，混着奇特香气的霉味劈面而来。

灰烬纷扬中，老臣没瞥见梁上闪过黑影——那是贾南风派来的暗卫，正将火油陈迹抹得一干二净。

"；哎哟陈常侍，今儿御膳房宰了三十头羔羊..."；老车夫奉承的声音里混着荷包碰撞的轻响，"；您闻闻这腥气，再不运出去怕污了朱紫们的鼻子。"；

"；本宫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遇。"；金护甲挑起宫女下巴，"；明日卫瓘孙女及笄礼，你去送份贺礼。"；

半柱香后，身着褐色短打的信使跪在滴水的檐下。雨水顺着他的护额流进领口，他却像石像般纹丝不动。书房门吱呀开启的刹时，廊下的灯笼刚好被风吹灭，贾允阴鸷的面庞在闪电中忽隐忽现。

二更天 东宫西角门，张禄伸直在运泔水的牛车里，腐臭的菜叶沾满他经心筹办的寺人服饰。当车轮碾过青砖的震惊俄然停止，他闻声外头传来尖细的呵叱："；丑时三刻还敢进宫？腰牌呢？"；

"；女子及笄便要困守深闺？"；她摇摇摆晃站起，广袖扫翻青铜爵，"；《列女传》说妇德妇言，我看不如说女子当如则天皇后！"；

跪在堂下的黑衣探子将额头贴紧空中："；今早卫司空确切又伶仃面圣两个时候，据洒扫黄门说，殿内传出三次摔奏简的动静。"；

当听到武帝竟为卫瓘的谏言摔碎奏简时，贾南风俄然抄起博山炉砸向屏风。青铜香炉撞碎在描金牡丹上，香灰如黑雪般纷繁扬扬。她染着蔻丹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密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