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权臣末路，凤阙啼血。[第2页/共5页]

楚王玮勒马邙山北麓，看着火把如流萤般散入密林。亲卫呈上染血的箭矢："禀殿下，杨骏季子杨硕射杀三人后逃往销魂崖。"

"阿谁老妇！"贾南风猛地拍案，腕上玉镯撞出清脆声响，"速派人截杀信使，传太医令程据入宫。就说本宫心悸气短，需太后亲赐安神汤药。"她唇角勾起一抹嘲笑，"既要做孝子，本宫便成全他们母子情深。"

殿前将军孟观单膝跪地，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芒："禀娘娘，杨骏本日又私行更调了禁军统领。右卫将军裴頠已被贬为城门校尉，接任的是他的外甥段广。"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这是尚书台刚送来的奏章，杨骏竟要将武库三成兵器调往弘农郡。"

"想死？"贾午擦拭幂篱，暴露眉间新点的朱砂痣，"姐姐说要让您亲眼看着..."她俄然掐住婴儿脖颈，"看着这小孽种如何被野狗分食。"

朝堂堕入死寂，唯有惠帝逗弄蟋蟀的嬉笑格外刺耳。贾南风缓缓扫视群臣，终究定格在浑身颤栗的武茂身上："武尚书，听闻令爱与杨珧之子有婚约？"

冷宫的梧桐叶落满井台，杨芷伸直在霉烂的锦被中。铁链摩擦声惊起栖鸦，她睁眼瞥见董猛端着雕漆食盒，身后跟着个戴幂篱的妇人。

山风骤起，卷着远处洛阳城的丧钟声。玮俄然想起那日孟观私语："王爷可知，贾娘娘比来常召程据入宫问诊？"他握紧龙凤符，在掌心压出带血的凹痕。

"娘娘还是省些力量。"董猛踩住秋蓉尚未瞑目标尸首，"您那封求救帛书，现在正在贾娘娘嫁妆里躺着呢。"他抬手表示，两个力士用白绫缠住杨太后的脖颈，"放心上路吧，太傅一家很快会来陪您。"

幕僚却按住他手腕："王爷且看后背。"火光映出几行小字，竟是杨硕笔迹——"贾南风孕七月，程据密制催产药"。雨点打湿绢帛，墨迹晕染处模糊现出东海王越的徽记。

井底传来铁链狠恶的挣动声，惊飞满树寒鸦。董猛皱眉看着食盒中凉透的羹汤，对玄甲卫比了个手势。当夜子时，冷宫方向升起浓烟，传闻是有宫人不慎打翻烛台。

"楚王殿下。"明朗男声自树冠传来，杨硕白袍染血却笑意安闲，"家父临终前让我转交此物。"他抛下个锦囊，"想晓得贾南风为何急着灭口？无妨看看永平元年的太医令档案。"

"已过伊阙关。"暗影中闪出个戴青铜面具的寺人，"随行三百轻骑皆着商旅服饰，明日卯时可至金市。"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东安公繇方才送来密信，说殿中中郎将陈眕愿为内应。"

"臣...臣马上退婚！"武茂扑跪在地，额头撞出闷响。血珠顺着白玉地砖的蟠螭纹路蜿蜒，仿佛某种诡异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