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权臣末路，凤阙啼血。[第4页/共5页]

答复他的是破空而来的箭雨。三十支狼牙箭穿透锦袍，将杨骏钉在身后的《大晋边境图》上。鲜血顺着黄河的头绪蜿蜒而下，染红了标注"弘农杨氏"的朱砂印记。

淮南王允展开密信时，窗外惊雷劈断旗杆。信上画着残破的龙凤符，中间是楚王玮的私印。"好个一石二鸟。"他将信纸靠近烛火，"传令全军，就说洛阳有妖后反叛，本王要清君侧！"

贾南风对着铜镜抚摩隆起的小腹，金丝镜袱俄然窜起幽蓝火焰。她尖叫着后退，撞翻的安胎药在地砖上画出狰狞鬼脸。

太医令程据提着药箱穿过永巷时，掖庭令阃在杖毙两个嚼舌的宫女。血水顺着青石板流到他靴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殿前将军孟观单膝跪地，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铁的光芒："禀娘娘，杨骏本日又私行更调了禁军统领。右卫将军裴頠已被贬为城门校尉，接任的是他的外甥段广。"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这是尚书台刚送来的奏章，杨骏竟要将武库三成兵器调往弘农郡。"

宫门轰然敞开，孟观提着滴血的头盔突入："禀娘娘，淮南王打出'诛贾复杨'的灯号，已破虎牢关！"他瞥见程据慌乱清算衣带，铁甲下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张司空老眼昏花了。"楚王玮嘲笑打断，"这清楚是杨骏用毒酒逼太后所书。"他俄然抽剑斩断案角，"如此悖逆，当诛九族！"

杨骏俄然大笑，笑得冠冕倾斜："贾南风承诺你甚么？骠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猛地掀昭雪几，"你可知兔死狗烹？本日杨骏，明日就是你孟观！"

杨骏笔锋不断，宣纸上"兵者不祥之器"六字墨迹未干。"走？"他轻笑，"走去那边？邺城？长安？还是回弘农故乡？"窗别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那是他豢养的三千门客在被搏斗。

朱振劈手夺过剑："主公胡涂！只要出得城门，淮南王定然..."话音戛但是止。他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箭镞，鲜血顺着狼牙箭杆汩汩流淌。身后，孟观手持角弓跨过门槛，铁面在火光中森然可怖。

杨芷喉间收回困兽般的哭泣，俄然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贾午闪避不及，幂篱染上班驳血点。趁世人慌乱，杨芷猛地撞向井栏，却在最后一刻被玄甲卫拖回。

"程太医留步。"戴青铜面具的寺人从暗影中闪出，"皇后娘娘头风又犯了。"他掌心亮出半块染血的龙凤符，"娘娘说，需用弘农杨氏家传的砒霜方剂才气根治。"

亲卫刚要放箭，杨硕已纵身跃下断崖。玮展开锦囊，内里是半块染血的龙凤符，后背刻着"元康二年三月初九"——恰是先帝驾崩前三日。